杜仲并不相信,这些都只能骗一骗那些不懂医理的人,随便弄了点膏药来,装模作样一番,等大家放松警惕这家伙肯定就跑了。
不过他也不怕这家伙跑,他若是心虚逃走正好说明了他就是个骗子。
而且他刚刚还冒冒然打断了别人的腿,到时候可就不是行骗那么简单。
“好就等你十日!”杜仲高声道:“到时这个姑娘的腿倘若没治好反而更厉害了,我杜某人定会为这位姑娘讨一个公道。”
“对对对!十日后这姑娘腿要是治不好了,可得给个说法!”
这些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起哄,琼花自己反倒插不上什么话。
沈流萤也终于表了个态:“各位十日后再来,若是这姑娘腿稍有一些不好,我任凭各位处置!”
“好!”杜仲就等着她这句话,“那我们就十日后来见分晓!”
看完热闹的众人也随着杜仲的离开渐渐散去,忙着照顾琼花的沈流萤没有注意到,那个用糖豆骗她的神秘男人坐在济安堂的屋顶上,将下面的好戏全都收入眼里。
而与她有着一面之缘的济安堂掌柜的也在男人身旁,巷子里突然来了位神医,传得神乎其神。
济安堂开在京城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竟然多出来一个医术高超之人,自然是要小心注意的。
掌柜的还以为是哪方来的奸细,自他们搬进来起也是一直盯着。
他对身边的神秘男人道:“主子,没看到有人与他联系,要不要继续盯着?”
男人没说话,捡起一小块瓦片,朝着下面趴在院子墙头的懒猫打去。
懒猫吃痛,“喵呜”一声朝院子里扑。
沈流萤还在院子里,忽然头顶一声猫叫,虽然她反应迅速并没有被猫扑腾到,但帷帽却是在行动间不小心晃了一晃。
她赶忙将帷帽遮好,见院子里的人都往外走,并没有人回头注意这儿,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她只以为院中无人注意,却不知道坐在那屋顶之人眼力好得很,仅仅是那一瞬,男人也瞧了个清楚,带着些惊诧小声呢喃道:“是她?”
“主子您认识呀?是谁呀?”掌柜的也伸长了脖子往下看,可错过了好时机,帷帽遮得严实,鬼晓得是哪个。
这时男人又出声道:“告诉我们的人不用盯着这个黄毛丫头了。”
“丫头?”掌柜有些吃惊,“主子您是说下面那个是个姑娘?就那个神医是个女的?”
掌柜的更用力的往下看,一双眼睛恨不得能穿过帷帽,好验证一下他家主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这探究意味强烈的目光很快就被沈流萤察觉了,她猛的抬头看去,却除了瓦片就是几只落脚的鸟儿,并不见有什么异常。
沈流萤收回目光,有些疑惑,难不成是自己感觉错了?
她摇着头进屋去照顾琼花去了,屋顶上,屋脊后掌柜的长长舒了一口气,感叹道:“这姑娘倒是警觉。”
男人白了他一眼,差一点就要被发现了难道不是他太过疏忽了吗?
掌柜的半点也没有这个自觉,兀自道:“一个姑娘家家的,这医术也太过大胆了吧!”
对于这一点,男人倒是没有反驳,他抚上腹部的伤口处,中肯道:“她胆子一向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