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萤双手持针,一齐扎进何辞胸口几处穴位,何辞顿时吸了口凉气,她又趁机往他嘴里丢了颗药丸,转头吩咐琼花:“把东西拿出来。”
喘不上气的人总会下意识的抓紧自己的脖颈,沈流萤将他的手掰开,飞快的也在上面扎了几针。
琼花也从药箱里取出了一个小黑瓷瓶,沈流萤接过放在何辞鼻尖下。
在沈流萤的一番操作下,何辞的呼吸开始平稳起来,意识也渐渐回归,他微睁着眼,看见是神医救了他,他面色一凛,“你怎么又来了?”
声音很轻,倒像是梦里的呓语,沈流萤根本没搭理他,只是快速的收回手里的小黑瓷瓶,也喃喃道:“省着点省着点儿,贵得很。”
何辞还想再问,却被襄阳侯夫人一把抱住,带着哭腔的声音道:“辞儿太好了,你没事了。”
襄阳侯夫人飞扑得太快了,沈流萤都没来得及阻止,何辞的闷哼声她都听见了。
虽然乐得看何辞吃点儿苦头,可他那不经折腾的瘦弱身子,还是别一不小心玩死了好。
她强忍着笑意,提醒襄阳侯夫人:“您压着我的针了。”
“啊...”襄阳侯夫人后知后觉,一看何辞胸前几根银针下渗出了几个细密的血珠,她忙问道:“辞儿你没事吧?阿娘不是故意的。”
何辞忍着疼,带着笑意摇了摇头:“不要紧。”
琼花忍笑忍得幸苦,而沈流萤仗着自己有帷帽,只要不笑出声来就没人发现,在帷帽下嘴咧得老大。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襄阳侯夫人好像有些迷糊,要不是确定这是她亲儿子,沈流萤肯定觉得她是故意的。
这时,襄阳侯开口对沈流萤道:“多谢神医救我儿性命,不知我儿此病,神医可有办法医治?”
“当然可以。”沈流萤一边收针,一边道:“就是我的诊金可是很贵的。”
襄阳侯听闻此,脸上一派轻松道:“只要能治好我儿,诊金不是问题。神医尽管提。”
“父亲!”何辞知道他的诊金是什么,连忙出声阻止,这个神医可疑得很,可不能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他的要求。
襄阳侯不明就里的看向何辞,见他完全没有即将痊愈的开心模样,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何辞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病都是一副看淡生死无所谓的模样,但他知道这只是不想他们担忧罢了,他心里头比谁都想要康复。
现下这个表情不对啊,难不成是这个神医有问题?
襄阳侯的目光狐疑的看向沈流萤,而何辞又开口道:“神医的诊金我等恐怕付不起......”
“辞儿,”襄阳侯夫人出言打断道:“神医还没说呢。”
何辞的嘴角带着一分自嘲,说不说的他都知道了,身为大理寺少卿,绝不能徇私枉法。
这个神医太过神秘了,他要看什么卷宗?他在调查什么?何辞一概不知,只是隐隐感觉他要做的绝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而襄阳侯夫人此时已经开口问道:“神医请说。”
“十万两。”沈流萤淡淡道:“我的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