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听得陆压有法子可以救治妲己,心中大喜,忙问对策,陆压道:“此时娘娘身体生机不足,难以孕育圣血,如今之计,只有将娘娘体内生机补齐,这倒不难,只需用天材地宝弥补即可。只是补齐之后未免圣血再度吸取生机,只需将胎儿提前取出,只是未免胎儿受损,需要一成熟人心补全,如此胎儿便可存货于世。”
云中子听完,眉头紧锁,没想到这妖族竟是打得这个主意,如今天道无常,这胎儿定与妖族有关。
云中子猜测不错,这竟是妖神教趁妲己不备将一妖胎存入体内,然后又不敢让妲己恢复神智之后不要这妖胎,故此要提前取出,生米煮成熟饭,谅这妲己也不敢多说。原来妖神教见妲己身生异象,全无妖族气息,怕出意外,连妲己都瞒了过去,如此行为,令人齿寒。
且说纣王听了陆压所言,全然相信陆压之语,忙问陆压道:“何人之心可以为用。”云中子听到这里,已经知晓妖族手段,连忙说道:“如此大事涉及国本臣且先行告退。”
纣王一心扑在妲己身上,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云中子一退出朝堂便往申公豹府邸去了,将今日所见告知申公豹,申公豹得了消息,却与云中子先行一步往比干住处去了。
陆压道:“如今朝堂之上,宰相比干有七窍玲珑心,若能为小皇子之心,那娘娘之困顿解,七窍玲珑心生机无穷,对娘娘与小皇子都有益处。”
纣王道:“比干乃是皇叔,一宗嫡派,难道不肯借一片玲珑心为我皇儿续命不成,速发御旨,宣比干!”差官飞速前往像府。
比干日日为国劳心劳力,一面要注意民生一面又要平衡费仲之流的权臣,正为国家颠倒,朝政事宜,心中推算。忽有堂官禀报道:“相爷,国师云中子,左禄大夫申公豹求见。”比干虽知申公豹是费仲手下出来的官员,但也不常与费仲同流合污,而国师更是地位深重,便命左右带他们进来。
申公豹到了堂内,行了一礼道:“国师大人在朝堂之中听闻一事,特来说与相爷。”比干笑道:“国师大人来此自是没有小事,还请国师大人示下。”
云中子道:“相爷客气了,今日因妲己娘娘病重,大王令我前去瞧病,未想到竟是有人设计,要剖心救妲己,想来这偌大朝歌,他能看上的只有相爷之心了,故此特来报信。”
比干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见云中子言之凿凿,心下不免信了几分,云中子见状也不强求,只取出一道符纂道:“相爷不管是否相信,还请将此符纂带在身上,一旦心被剖出,激发这道符纂,贫道自会将你带回终南山救治,切记切记。”
比干虽有质疑但也没有多说只是收下符纂,正叙话时,忽听堂候官敲云板,传御旨,天子宣比干见驾。
比干接旨,礼毕,心中不由得想道:莫不是国师所说的是真的,大王真会听信谗言要取我的心?比干对传旨官道:“请使者先行回辕,待后我自前往午门。”不过半刻,又有侍官来传旨,旨意与前番一致,比干又接过,不一时连到五次御旨。这一下,比干不得不信纣王真是有要取他心肝之念。
比干进了内室,见夫人孟氏道:“夫人,你好生看顾孩儿微子德!此番我一去,恐怕有一段时间无法再见,幸有玉虚高徒襄助,我去之后,你母子好生守我家训,不可造次。以免被那些个奸臣嫁祸暗害。”言罢泪如雨下。夫人大惊,问道:“老爷何故出此不吉之言?”比干道:“昏君听信妖道之言,欲取吾心为其子安上,岂有放我回来之理!”夫人哭道:“官居相位,又无欺诳,上不犯法于天子,下不贪酷于军民,大王忠诚节孝,素表着于人耳目,有何罪恶,岂至犯取心惨刑。”比干之子在傍哭道:“父亲勿忧。既然有国师襄助,到时自有相见之时,孩儿定会为父亲守好门户,安分守己。”比干这才点头道:“我儿长大了,日后要好生孝敬母亲。”
说罢比干急忙穿上朝服,一路骑马往宫中去了,五道圣旨宣比干,申公豹又将此事暗中说与朝中大臣听了,惊得一城军民官宰,尽知纣王无道。
武成王黄元帅同诸大臣俱在午门,只见比干乘马,飞至午门下马。见百官在此,心中震惊,方知百官已经知晓纣王所行,要与比干共进退,比干谢过。
百官随比干至大殿。比干径往殿中侯旨。纣王听得比干到了,连忙道:“宣上来。”比干行礼毕。纣王道:“妲己突生疾病,腹中怀有圣德皇儿,惟玲珑心可救二人。皇叔有玲珑心,不若献出予了皇子,日后皇子安然,治疾若愈,此功莫大焉。”
比干道:“心是何物?”纣王道:“乃皇叔腹内之心。”比干怒奏道:“心者一身之主,隐于肺内,坐六叶两耳之中,百恶无侵,一侵即死。心正,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不正。心为万物之灵苗,四象变化之根本。吾心既没,岂有生路!老臣虽死不惜,只是社稷重器,贤能尽绝。今昏君听新纳妖道之言,赐吾摘心之祸;只怕比干在,江山在;比干存,社稷存!”纣王道:“皇叔之言差矣!总只借心一只,陆压道长说会以他物代之,与平常并无二致。”
比干厉声喝道曰:“昏君!你是酒色昏迷,胡涂狗彘!那妖道说有皇子圣德降世,若是要取臣子之心而活那皇子,这可是上古圣贤所为?说不得定是有妖物窃居娘娘腹中。”纣王怒道:“君叫臣死,不死不忠。台上毁君,有亏臣节!如不从朕命,武士,拿下去,取了心来!”
武士上前正要抓住比干,比干怒喝一声道:“我看谁敢!你这无道昏君,只把成汤二十八世江山毁了方才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