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敌军围困,我们一直坐以待毙,军心必然大乱。”
雄铁关内,庆帝面色沉肃,高坐主位,下首七八位将领分坐左右。
此时,一名将领站了起来,目中怒火无尽,粗狂的面容散发骇然的杀机。
“庆帝,若是你不敢出击,不如把军权让给我。”
说话的那人头戴毡帽,一脸风霜,即使暑气正盛,也裹着一件厚厚的羊皮袍子。
“不错!”
另一名将领也站了出来:“若是再这么下去,敌军还没攻,我们就乱了阵脚。”
“陛下,还请早做准备。”
七八名来自各国的将领站起身来,纷纷请命。
唯有右侧,一名坐着龙椅,带着儒雅的中年男子安坐不动,面上古井无波。
上首庆帝眉头紧皱,并没有立刻开口,反而把目光落在下首陈萍萍身上。
“萍萍,依你之见,我们应当如何?”
众将都安静下来,一脸期待的看着陈萍萍。
“如今夏国五路大军悉数到场,他们围困雄铁关不攻,就是想引起我们的内乱,到时候恐怕雄铁关不攻自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打夏国一个措手不及。”
陈萍萍轻叹,他知道战胜夏国的希望不大,但若是不战,那就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
“好,今夜子时,我们就出兵奇袭夏军。”
庆帝视线扫过在场诸将,冷声吩咐道。
“领命!”
下首众将深深施了一礼,一个个都严肃起来,夏国威名赫赫,尽管他们嘴上叫嚣,可没一个人敢小觑。
……
“将军,如我们已经围困雄铁关五日,何时攻城。”
钟离昧面色郑重,向着张须陀抱拳。
此役杨不归以张须陀为主将,吴用为军士,对此他也并没有任何异议。
张须陀展露出来的军事才能不弱于他,修为还略胜他一筹。
能者上,庸者下,这本就是千古定律。
旁边的上衫虎和肖恩也是一脸肃然,张须陀之名,近段时间传遍天下,有着极其耀眼的战绩。
更为重要的是,钟离昧将军对此人的态度。
他们跟随钟离昧这么久,自然知道钟离昧是何等英雄,连他都如此郑重对待的人,岂敢小觑。
张须陀冲钟离昧点点头,目光又落在旁边的吴用身上。
“军师,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无需进攻,过不了几日,他们就会主动出城。”
吴用淡淡开口:“我们围困雄铁关数日,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飞进不去,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恐慌。”
张须陀和钟离昧同时点点头。
他们夏军兵临城下,而被动防御的庆军必然会承受极大的压力。
他们一直崩着一根弦,等到这根弦断了,就是他们主动出击的时候。
“昼夜不停观察雄铁关,一有异动,马上通知我。”
张须陀发大声吩咐。
众将点点头,为不久的大战做好准备。
是夜,残月悬空,整个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
雄铁关外五里之外,一片连绵起伏的军营纵横,一眼望不到边。
张须陀与钟离昧等几人,站在一处地势稍高的地方,望着雄铁关。 [space]
在他们对面,雄铁关中门大开,一队队士卒潮水一般自城内涌了出来,各个杀气冲销,好似一股寒风吹了过来。
“军师果然神机妙算!”
潘凤大笑,眼中露出如火山般的战意。
雄铁关屯兵百万之巨,此次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这次他们一定能杀个痛快。
旁边的肖恩和上衫虎点头,眼中划过丝丝缕缕的兴奋。
前者因为即将要面对陈萍萍而颤抖,后者则是为了这场大战。
这可是一场上百万人的大战,他征战半生,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规模的大战。
“弓箭手准备!”
纪灵大喝一声。
箭羽如飞蝗,密密麻麻,向着冲杀过来的敌军落去。
但庆军早有准备,一面面盾牌连成一片,高举过头,严丝合缝,将漫天箭矢牢牢阻挡在外,除了少数倒霉的士卒,几乎没有多少损伤!
弓箭手不管用?
纪灵眉头微皱,马上又爆喝道:“投石车,准备!”
轰隆隆!
一块块巨石顿时凌空飞出,携带着数万斤的巨力,将一面面盾牌砸的粉碎!
一名名躲藏在盾牌之下的士卒,眼神惊恐的望着巨石落下,盾牌爆裂,一个瞬息,数千名士卒骨肉成泥!
砰砰砰!
一个又一个大坑出现,到处都是血肉抛洒,到处都是残肢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