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有极少数的寒门学子开心了起来,谁都看得出,糊名后,单论真才实学,他们未必输给那些世家子弟,那意味着他们有更大的机会上榜。
一时间长安城议论纷纷,老百姓是不会关心这种问题的,他们只想知道来年是不是风调雨顺,老天爷会不会赏饭吃,但是读书人就不一样了,这些世家的子弟纷纷走动了起来,不少人开始提前拜谒权贵,以求能够谋得一份差事,在大唐,还是可以有人不通过科举就做官的,哦,对了,陈宇也是这样的。
就连陈宇家,一样被人来拜访过,陈宇在大唐一没走动的亲戚二没念书的朋友,平日里那几个纨绔也不会通过科举去做官,但是蓝田县令李桓却找上门来了。
刚过完年,大年初三陈宇一家正吃着热乎乎的年糕呢,李桓拎着一堆礼物上陈家来了,陈宇很是意外,李桓是蓝田县的县令不假,但是现在论官职,差了他这个侯爷已经十万八千里了,这时候来找他干什么?
“某见过陈侯。”李桓小心的给陈宇行了一礼。
陈宇笑呵呵的虚扶一下,
“李明府多礼了,还请上座。”陈宇又吩咐下人赶紧多拿几个炭盆过来,这天气冷的紧,陈宇裹紧了身上狐裘。
“呵呵,陈侯日理万机,某前来打扰,实在是惭愧。”李桓的说的很客气。
“明府不妨有话直说,本侯一会还得陪两位公主下棋呢。”陈宇摆摆手道。
李桓一听,诚惶诚恐的说道,
“是是是,属下打扰了公主的雅兴,还望公主恕罪才是,呵呵,陈侯,属下族中,尚有两个个不成器的子弟,参加了本次的春闱,听闻陈侯乃是春闱的监考,还望陈侯多加照拂才是。”说罢李桓递上一个精美的匣子,里面满是珠宝。
陈宇一听,哦豁,这是来找老子通门路来了?
陈宇忙摆摆手道,
“都是为圣人办事罢了,明府难道没瞧见,圣人已然下旨,本次春闱采取糊名制度了吗?都糊上了名字,如何能照拂的
了?”
李桓尴尬的一笑道,
“别人自然是看不得了,但陈侯乃是奉旨监考,属下这两个子侄,陈侯也是见过的,若是能加以照拂,日后属下定有重谢!”
李桓说的两个侄子,陈宇是见过的,之前去找李桓的时候在他家里看见过两回,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书估计念的也不咋滴,但是陈宇现在心里犯嘀咕了,李桓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找上自己,按理说李桓是赵郡李氏的族人,不会轻易结交族外之人的。
陈宇眼珠子转了转,还是收下了匣子,笑眯眯的说道,
“明府太客气了,这叫某如何当得,明府且宽心,一应有我在。”
李桓欣喜若狂,朝着陈宇连连拱手,
“一切有劳陈侯费心了。”
陈宇送走了李桓,马不停蹄的赶回长安城,进了太极宫,把正在逗弄李明达的李二给揪了出来,
“启奏陛下,臣有事启奏。”
李二很不满意的看着陈宇,这货过个年也不让朕安心。
但是听闻了陈宇奏报的事情,李二有些震惊了,李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蓝田县令,虽然在天子脚下,但是也不过是个正七品的小官而已。
“陛下,天子脚下尚有此事,可想而知,不知有多少举子,这会儿正在努力的疏通关系。”陈宇皱着眉头道。
李二也一样紧蹙着眉头,缓缓开口道,
“子寰呐,世家弟子众多,恐怕难以想象,今年的春闱,怕是比往常更激烈。”
陈宇毫不犹豫的一躬身道,
“陛下当令行禁止,万不可因此而畏缩不前,臣愿为陛下手中利刃!”
李二一听,哦豁,还是女婿靠谱啊,当即大手一挥道,
“好,子寰有心了,果真是朕股肱之臣!朕赐你本次春闱期间,凡有舞弊者,可先斩后奏之权!”
陈宇一听,哎呀,这整挺好,好久没和人动手了,乐呵呵的谢过了李二,这才哼着小曲儿回了家中。
既然是今年要举行春闱,陈宇不得不提前告诉家里,除了苏忆晚和服侍她的下人,自己和李丽质李漱等人,需要提前搬回长安城去住了,免得来回不方便。
苏忆晚嚷着要和陈宇一起回家,但是陈宇心疼她,生怕苏忆晚着了凉,硬是把她留在了李庄的老家,好歹这里还有火炕,长安城的家虽然豪华奢侈,但是一到冬天,冷的跟个冰窖一样,陈宇不得不吩咐陈大陈二弄上好几个炭盆,才勉强让屋里有些暖和气。
“淦啊,要不然凿个壁炉算了?不行不行,壁炉也要烟囱,丑死了。”陈宇摇了摇头,他不是做不出火炕和火墙,唐朝的屋子太宽大了,夏天住着倒还有些凉快,冬天就没这么好过了。
回到长安城后,陈宇首先就去置办了一些礼品,过了年,王珪就会把王惜云嫁到陈家,他好歹也得准备一些聘礼,免得两手空空让人笑话。
王珪家里也没闲着,老头儿给自己的孙女准备了一大箱子的嫁妆,当然,还有长安城书坊的契据,这也是陈宇最关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