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仪被陈宇半拖半拽的,一路上不由得他解释,来到贡院里面,只见孔颖达和李百药正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呢,见陈宇带着个陌生面孔来了,孔颖达有些意外,但还是笑呵呵的起身道,
“原来是子寰来了,这位是?”
上官仪不认识孔颖达,但是刚才门口小吏说了,里面就李百药和孔颖达俩人,李百药是主考官,他是见过的,那这位一定是孔颖达了,当即一躬身道,
“学生上官仪,见过孔博士。”
孔颖达摸摸下巴的胡子,点点头,看上去这上官仪是个举子啊,怎么陈宇和他混到一起去了,当下问道,
“子寰呐,你带此人前来所为何事啊?”
陈宇挥挥手,伸头看了看一旁的李百药,开口道,
“冲远公见笑了,小子与游韶兄一见如故,并对他的文章极为推崇,然今日放榜,游韶兄竟然没有高中,是否是考卷出了问题,这才带着他来贡院看个究竟。”
李百药一听不乐意了,小老头儿站起来朝着陈宇一拱手,
“陈侍郎岂非是说老夫阅卷不明,老眼昏花了?这上千张考卷,均是老夫与孔博士一张张看过,辨别其中滋味后,才给的名次。”
陈宇点点头,李百药这人不用去怀疑,出了名的公正,但是陈宇还是一拱手道,“是,某不敢置喙李侍郎之公正,然凡事都有万一,某是觉得,是否是游韶兄的考卷沾染了污渍或是别的情形,导致卷面不
洁,这才落了榜。”
李百药一听,脸色好看了些,抬头想了想,
“本次春闱,所有举子的卷面都很整洁,老夫一一看过,并无纰漏。”
陈宇有些失望,四下看了看,发现在刚才俩老头儿喝茶的桌子上还有一张卷子,便伸手问道,
“不知这张卷子又是何人的?”
孔颖达看了看,笑着说道,
“老夫正与重规公商议此事呢,此人才华横溢,拟定本次春闱的状头,尚未来得及告知圣人。”
陈宇眼睛亮了,上前两步拿起卷子,啧啧,这古代的读书人是厉害,一张手写的卷子写的跟印刷出来的差不多,卷子还是糊名的,陈宇眼珠子一转,干脆一把撕下糊名用的封条来!
孔颖达一声惊呼,眼见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陈宇只扫了一眼,便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游韶兄,恭喜高中状头了!”
果然,这张卷子就是上官仪的,上官仪一听,也是不敢相信的看着陈宇,口中喃喃的说道,
“陈侯,不,这等大事陈县公可万万不可说笑。”
孔颖达和李百药一听,哦豁,眼前站着的年轻人便是状头?李百药眯着一双老眼,仔细的打量了上官仪半天,恍然大悟道,
“不错不错,此子的策论在春闱之时,老夫曾看过几眼,确是此人!”李百药之前注意过上官仪,所以对他还有些印象。
李百药都说话了,孔颖达当即深信不疑,笑呵呵的走到上官仪面前,
“呵呵,上官仪,当真是一表人才,来来来,且与老夫前来商讨这策论中的论点。”
上官仪唬的一躬身,退后两步道,
“学生如何敢与孔博士讨论,还请孔博士赐教才是。”
陈宇一看,没自己啥事儿了,孔颖达和李百药俩老头儿拉着上官仪,去看他的考卷,对于他试卷中的一些论点展开了讨论,陈宇撇撇嘴,转头就走,反正过两天李二还得亲自召见他,到时候有的是机会见面。
待上官仪从贡院出来,孔颖达告诉他,三天后皇帝就会下旨召见他,让他不要随意出长安,上官仪才想起来,幸亏陈宇拉着他来贡院,要不然这会儿恐怕他已经准备从水路回扬州了。
出门遍寻不着陈宇的身影,上官仪也不好意思打听陈宇家在哪儿,只得耐下性子,三天后再说。
陈宇自己则晃晃悠悠的来到书局,娶了王惜云后,这原本属于王珪的书局就成了陈宇的产业,书局的掌柜见了陈宇也是分外恭敬,
“见过阿郎。”这个叫王越的掌柜如今也是陈宇的仆从了。
“唔,这书局里,共有多少匠人啊?”陈宇想知道这个书局的规模。
“回阿郎,包括某在内,共计一百零八人。”王越恭恭敬敬的说道。
陈宇一楞,没想到书坊要这么多人,淦啊,这么多人以后都是跟着他陈宇吃饭的,这特么得多少张嘴啊?陈宇心疼自己的荷包,家财万贯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