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昏昏沉沉的起床找水喝,不想惊动了身边的王惜云,
“夫君醒了?可是要喝茶?”王惜云忙披上衣服起来给陈宇倒水。
“又饮多了,头疼。”陈宇嘟嘟囔囔的接过王惜云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紧接着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王惜云正准备起床了,眼看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嘿嘿,惜云怎的起这般早?”陈宇刚醒过来就笑嘻嘻的一把揽住王惜云的细腰。
王惜云被陈宇一吓,见是陈宇醒了,才笑着说道,
“天都大亮了,夫君这般的能睡,昨日被圣人和皇后差人送回家中便睡到现在了,想必是饿坏了,妾身这就去后厨给夫君弄些吃食来。”
陈宇点点头,肚子咕噜咕噜叫着,的确是饿了,等王惜云穿好衣服,突然对着陈宇盈盈下福道,
“妾身有幸得夫君恩宠,昨日被陛下封为三原乡君,此生唯有替陈家绵延子嗣,方可报得夫君之恩。”
陈宇一愣,那会儿他已经醉倒了,根本不记得什么封赏,当即笑呵呵的下床扶起王惜云道,
“惜云言重了,你我都是一家人了,犯不上这般,快些去弄吃的吧,为夫饿的慌。”
王惜云赶紧出了屋子,陈宇回到床上,咂咂嘴,今天还得去趟蓝田县,李二吩咐的蒙学马上要开办了,得去找李桓商量一下蒙学的用地。
“见过陈县公了。”李桓见陈宇来了,忙不迭的堆起笑脸朝着他一拱手,陈宇虽然没在春闱上帮助他两个侄子作弊,但是李桓仍旧有一个侄子考中了进士,现在已经进了国子监,李桓自然以为是陈宇帮了忙的。
“李明府不必多礼,本侯今日前来是为了圣人嘱托的蒙学之事,陛下有旨,着蓝田县率先开办蒙学,这蒙学所用的场地嘛?不知李明府可准备妥当了?”陈宇摆摆手说道。
李桓前些日子就得了圣旨,自然是一拱手道,
“是是是,某已然备下一处场馆,还请陈县公先行查验。”
说罢,李桓带着陈宇兜兜转转,来到一处看起来像是个庙宇一般的场所,陈宇环视四周,开口问道,
“不知这里原先是用作何处啊?”
李桓很得意的摸摸下巴道,
“这里原是蓝田县的先圣庙,荒废已久,某命人打扫了出来,陈公看看可还满意啊?”
陈宇点点头,先圣庙便是孔庙了,用来开办蒙学倒也贴切,当即微笑颔首道,
“李明府有心了,甚好,只是这先圣庙的采光有些黯淡了,改日本侯带些工匠来,在这四周开上琉璃的窗户便是。”
李桓忙不迭的点头,
“是是,圣人恩泽天下,听闻这琉璃窗乃是京中贵胄才用得上的,想不到蒙学之所竟然也能得此殊荣。”
陈宇笑呵呵的一挥手道,
“无妨,这琉璃窗将来总会在大唐普及的,只是敢问李明府,蓝田县共有多少孩童能够进入这蒙学啊?”
李桓神色一紧,忙低头又盘算了一遍,才开口道,
“回陈公,此番蓝田县共有一百三十余户家
中的孩童符合入陛下蒙学的条件,剩余的倒还有些零星的孩童,只不过并非蓝田县人,故而没有纳入。”
陈宇点了点头,又嘱咐道,
“李明府辛苦了,这蒙学开办得抓紧,争取在四月便能开班授课。”
李桓一躬身,
“是是,某还有一事,还要请陈县公定夺,蓝田县县丞骆履元因病亡故,其子机敏好学,只是年岁有些稍大,但此子聪慧过人,七岁便能起诗,某有些惜才,又因骆履元非蓝田县人,故而特来向陈县公请示。”
陈宇有些好奇,便开口问道,
“哦?难不成这县丞的儿子还是个神童不成?”
李桓有些得意起来,抬起头笑道,
“神童倒也不尽然,此子机敏过人,打小便有些出息,七岁之时便能起诗咏鹅,蓝田县可谓无人不知啊。”
陈宇一听,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名来,忙拉住李桓的袖子道,
“此子姓骆?骆宾王?”
李桓一听倒是好奇的很,笑呵呵的一拱手道,
“陈县公日理万机,想不到竟然也听过此子的才名。”
陈宇撇撇嘴,心想老子自然是没听过,但是骆宾王的名字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小学生都知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陈宇追问之下才知道,骆宾王的父亲骆履元是蓝田县县丞,官职不大,家里也没什么钱,前阵子刚死,死了以后家里也没什么遗产,骆宾王是骆履元唯一的儿子,但是家里的老婆早就合离了,骆履元一死,骆宾王就成了孤儿,现在全仗着骆履元留下的一点点遗产,寄宿在李桓家里生活。
历史上骆宾王的确是“初唐四杰”中年纪最大的,公元626年出生,十岁时父亲去世,从此成为寒门学子,直到唐高宗继位后才做了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