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华且乖乖在家,带我出征归来给你带好玩的东西。”
陈宇打马走出一段路回头,只见武元华兀自还在门口朝着自己挥手,心里感慨这会儿的武则天倒是纯真的很,比之历史上心狠手辣的武则天来,可是大相庭径了。
长孙冲程处默等几个纨绔倒是这几日拉着陈宇,又去了一趟平康坊,用房遗爱的话来说,这出征在外无聊的紧,还不得赶紧先快活几日再说。
“子寰如今乃是我朝的冠军大将军,威风的紧,真叫人羡慕啊。”长孙冲笑呵呵的冲陈宇举起酒杯来。
“长孙兄过誉了,小弟奉旨剿匪而已。”陈宇笑呵呵的饮下一杯。
“咱们这些人中,唯有子寰胸中有大才,咱们不过是吃着父辈的功德罢了,他日子寰位列三公,可莫要忘了我们呐。”长孙冲笑呵呵的说道。
陈宇心里也在奇怪,长孙冲在历史上活的并不久,随着长孙无忌的倒台流放岭南后,便不知所终,史书上也没有交代他是怎么死的。
至于其他几个纨绔,程家两兄弟日子是不错的,程咬金活的久,连带儿子也有好日子,房遗爱现在不用娶高阳公主了,自然就不会被害死,以房玄龄的威势,想必大唐还没什么人能威胁到他。
盘桓了数日,薛仁贵那边也把出征的军士都整顿好了,八千名天策新军中也有三千人是上过高丽战场的,剩下的五千人被薛仁贵日日操练,依照陈宇曾经留下的练兵方式,已然是卓有成效。
“出征!”陈宇意气风发的坐在马背上,手中亢龙锏一挥,身后一万五千人齐声一诺,震天动地!
江南剿匪需得走水路,又快又稳,这会儿还是夏天,水路不过二十多天便能到江南,战船早就在码头等着了,两百艘战船装一
万五千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玄甲军的战马也需要坐船,其余的大多是步兵,陈宇站在战船的甲板上,吹着河道上刮来的东南风,感慨当日下江南的时候,家中愁云惨雾一片,都以为这辈子回不来长安了,但是现在自己身后领着一万多精兵,谁能想到当日的少年郎如今已经成为了大唐举足轻重的重臣了呢?
顺着河道南下,七月中旬的时候,陈宇的大军便到了苏州府,一万五千人在城外驻扎,陈宇自己则带着薛仁贵和刘仁轨二人,来到府衙。
周海涌身为苏州刺史,早就得了信,心里一阵欢喜,啧啧,当日这陈子寰还是自己手下小小的吴江县令,如今竟然是大唐的县公,幸亏当日自己得了王珪的书信,对他多有照拂,要不然恐怕就该来给自己穿小鞋了。
“某苏州刺史周海涌,见过陈县公。”这回轮到周海涌恭恭敬敬给陈宇行礼了。
“周州牧免礼,州牧乃是某曾经的上官,便不需如此多礼了。”陈宇忙上前扶起周海涌来。
“某苏州别驾崔道仁,见过陈县公。”郑西明调任洛阳后,这苏州府的别驾也是换了人,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便是博陵崔氏的族人。
“见过崔别驾了。”陈宇胡乱拱拱手,和崔杰儒比起来,眼前的崔道仁不仅相貌丑陋,言行举止也比不上一直在京师为官的世家子弟。
“某奉旨前来剿匪,敢问州牧,贼人目前在何处啊?”陈宇最关心这个问题。
周海涌忙道,
“是是,这匪人常年居于吴淞口海上,行踪飘忽不定,府兵不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百姓少不得被这些贼人侵扰。”
周海涌也聪明,赶紧把责任推卸一番,这样也不好说他剿匪不力,还得李二亲自派兵前来。
陈宇点点头,喝了口茶,
“州牧且宽心,某奉圣人旨意,带来一万五千精兵,这就让人埋伏在吴淞口附近,但凡贼人出动,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周海涌忙拱手道,
“此事还需县公费心了,苏州府上下连同吴江县,共三千府兵,尽数交由县公调动!”
陈宇笑呵呵一摆手道,
“不知这吴江县,如今是何人任那县令啊?”陈宇还挺怀念当初在吴江县当官的日子。
“这吴江县的县令,乃是从淮扬道调任而来,唤作杨巡。”周海涌一板一眼的回答着。
陈宇点点头,听名字就知道了,估计是隋朝的遗老遗少,不太会重用的。当即一挥手道,
“州牧只管宽心,某这就告辞了,还得前往吴淞口布置,这就别过了。”
周海涌把陈宇客客气气的送到门口,又拿过调动府兵的符信交给陈宇,这才看着陈宇几人离开府衙。
一路上,刘仁轨感慨的冲陈宇拱手道,
“某与县公曾也在此为官,想不到故地重游,竟然是前来剿匪。”
陈宇哈哈一笑,
“正则说的是,世事难料,他日正则登阁拜相也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