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不好推辞,只得一拱手,
“臣谢过殿下。”当即陈宇唤来魏王府上一个小吏,前往自己家中向李丽质等人报信,说自己留在李泰家吃饭云云。
少顷,陈宇才看见,柴令武和苏勗也来了,柴令武是柴绍的儿子,娶了巴陵公主,从辈分上说和陈宇平辈,大家都是驸马。
苏勗就不一样了,这小老头可是堂堂的“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当初李二在秦王府上开设文学馆,与今天的李泰大同小异,李世民在秦王府中设置官属,并在府中开置文学馆,延揽四方文学之士,礼遇甚隆,房玄龄、杜如晦、虞世南、孔颖达、褚亮、姚思廉、李玄道、于志宁、苏世长、薛收、陆德明、李守素、蔡允恭、颜相时、许敬宗、薛元敬、盖文达、苏勗等十八人并为文学馆学士。
但是苏勗和许敬宗差不多情况,到了这会儿也没混上个实职,成天的跟在李泰屁股后头瞎混,所以两人见陈宇也在魏王府上,倒是还不得不先抬手给陈宇行礼,
“见过温国公。”
陈宇是国公,又官拜右骁卫大将军,实打实的三品大员,柴令武还好些,李二封他为太仆少卿,这苏勗就惨了点,至今还只是个魏王府司马。
“呵呵,见过柴少卿,苏司马了。”陈宇和这俩人不熟,但也算见过几回,笑呵呵站起身拱了拱手。
刚要坐下,只听门外传来脚步,陈宇抬眼望去,竟然是房遗爱来了?
房遗爱进了屋子,朝着李泰行过礼后,又和柴令武和苏勗打了个招呼,不曾想陈宇这在这里,房遗爱倒是喜上眉梢,
“诶?子寰也来了?”
陈宇眉头一皱,按理说自己娶了高阳公主后,房遗爱应该不会再和李泰有任何交集了,怎么如今他也掺和进来了?
“房常侍怎的今日来迟了啊?”柴令武笑呵呵的问道。房遗爱自娶了兰陵
公主后,也被李二加封了散骑常侍,安化县公。
房遗爱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
“昨日喝的宿醉,今日便起的有些吃了,耽误了时辰。”
李泰见人到齐了,笑嘻嘻的说道,
“诸公且宽坐,孤王这便命人上酒!”
席间,陈宇少不得要和李泰等人觥筹交错一番,但陈宇留了个心眼,不敢喝多,房遗爱倒是不以为意的还拉着陈宇,嚷嚷着要和他不醉不归,陈宇只得一面应承着房二,一面又小心的看着李泰的脸色。
酒过三巡,众人脸上都浮起了红晕,李泰这才清清嗓子,
“诸公,孤王听闻太子东宫有一侍女,唤作俳儿,竟趁太子足疾卧榻之时,意图染指妃位,诸公以为如何啊?”
柴令武当即醉醺醺的一摆手道,
“太子已然失了圣心,若迷恋女色,圣人定当大怒,臣以为,当告知圣人,以待发落。”
苏勗则颇为老成的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笑道,
“柴少卿此言差矣,老夫以为,此为圣人家事,既为家事,自当以太子妃为首,向圣人进谏才是。”
七嘴八舌之下,陈宇总算听明白了,李泰是打算拿这件事做文章,向李二打小报告去。
最后得出的意见就是,应该联络太子妃苏氏,而这苏妃,乃是苏勗的侄女,苏勗本身是国舅,娶李渊十女南昌公主为妻,和这苏妃本就是一家人,自然也就好说话多了。
这一段历史,陈宇在后世并没有学到,所以也就不是很清楚中间的过程,他一直思考的便是房遗爱为什么会参与到李泰集团中来。
酒足饭饱后,几人互相搀扶着走出魏王府,房遗爱笑嘻嘻的拉着陈宇的袖子道,
“子寰今日少言寡语,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陈宇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神看了看这个败家子,叹口气道,
“房二郎说笑了,魏王府上饭食精美,怎会不合口味,房二郎还是早些回家歇息,咱们改日再聚。”
房遗爱笑嘻嘻的跨上自己的马,摇摇晃晃的朝陈宇一拱手,陈宇也跨上霸红尘,回到家中,急急忙忙的来到李丽质的房间,李丽质正在写字,见陈宇回来一身的酒气,忙笑道,
“夫君今日去四哥府上用饭了,怎的回来也不先歇息,待妾身帮你洗漱。”
陈宇摆摆手,拉过李丽质来,把今天在酒席上的话一学,李丽质当即就皱起了眉头,
“纵然是太子哥哥失德,四哥这般做,未免也有失兄弟情谊了。”
陈宇点点头道,
“为夫担心的不是太子,而是今日在席间,房二郎竟然也来了,本有心提醒,奈何魏王在身边,实在是不便开口。”
李丽质好奇的问道,
“即便夫君是看好稚奴,也不用这般的提防四哥吧?”
陈宇哪里好说李泰和李承乾都没什么好下场,自己不过是提前知道了结局罢了,酒劲上头,便懒得再说,整个人恹恹的,李丽质忙命人烧水给陈宇沐浴,陈宇洗过澡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