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拖着沉重的盔甲,从承天门出来,长孙冲等人忙上前宽慰道,
“子寰无须介怀,独孤都督也是为陛下战死,自是武将之荣。”
陈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冲几个纨绔拱拱手道,
“小弟出征归来,尚未卸甲,有些乏了,今日便少陪几位兄长了。”
长孙冲好脾气的笑道,
“是了,子寰出征在外自然是辛苦,某也不叨扰了,子寰还请自便。”
陈宇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家门口,李丽质等人早就在门外交集的等待了,好不容易见到陈宇的霸红尘从远处过来,一脸欣喜的迎了上去。
“夫君可辛苦了,出征了这般久,还未卸甲,快,夫君快回家,妾身替夫君卸甲。”
而陈思颖则被苏忆晚牵着手,见了陈宇亲热的迎上去,张开小手笑道,
“阿耶,要阿耶抱。”
陈宇见了宝贝女儿,总算高兴了些,抱过陈思颖,笑呵呵道,
“思颖又高了些,好好好,走,回家,为夫饿了,给我弄些吃的来。”
陈礼和陈谦两个儿子还小,见了陈宇大多有些怯怯的,陈宇又一一看过两个儿子,这才来到李丽质房中,让下人卸下了甲胄,又命人烧来热水,在李丽质的服侍下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然后抄起两块羊肉就往嘴里塞。
“可把老子饿坏了,淦,以后再也不出征打仗了。”陈宇嘟嘟囔囔的吃着肉食。
王惜云在一旁笑道,
“夫君的吃相可是愈发不羁了,这军中怕是没有什么好吃食,可把夫君饿坏了。”
一干妻妾见陈宇吃的痛快,胃口倒也好了不少,纷纷坐下,甚至还拿了点酒,陪着陈宇一起喝了两杯。
陈宇在家吃的爽快了,又狠狠的睡了两天懒觉,宫里的李二可就犯了愁,此刻正在甘露殿看着快要临盆的长孙皇后为难道,
“观音婢啊,此事非同小可,彦云之子战死,这丽瑾便成了新寡之妇,叫朕如何向她交代?”
丽瑾是安康公主的小字,李二现在犯了难,虽说独孤谋和安康公主还没成婚,但是古代嘛,赐婚就等于有了名分,名义上安康公主已经是独孤谋未过门的妻子了。
长孙皇后也有些发愁道,
“二郎说的是,独孤谋既已战死,也该取消和丽瑾的婚约,便算作合离也就是了,在朝中择一佳婿,二郎以为如何?”
李二叹着气摆手道,
“观音婢岂不知,王敬直自高明一案被牵连,如今已经被发配去了岭南,丽雅也与他合离,朕本打算将她下嫁于政会之子,如今再多一个合离的公主,朝中大臣还有哪个肯娶?”
丽雅便是南平公主,早些年下嫁王珪的儿子王敬直,但王敬直被李承乾谋反一案所牵连,此时已经被发配去了岭南,发配之前,王敬直也和南平公主绝婚,意思就是不会连累公主一道去岭南。
而李二原本也打算将南平公主嫁给刘政会的儿子刘玄意,这会儿再来个安康公主,朝中已经没多少大臣适合尚公主了。
长
孙皇后皱着眉头道,
“妾身瞧着,丽瑾尚未与那独孤谋圆房,比之丽雅还好些,难不成朝中大臣无人肯娶?”
李二翻个白眼,重重的叹口气道,
“观音婢不知,今日上朝,朕把此事一提,这帮子老货,一个个吓的脸色发白,非说丽瑾克夫!好生叫人恼怒!”
长孙皇后也无语了,的确,安康公主还没正式嫁给独孤谋呢,未婚夫就死了,这说出去自然不怎么好听,古人又比较迷信,一干大臣说什么也不愿意。
正当李二和长孙皇后絮絮叨叨讲着这事儿呢,程咬金来了,大咧咧的朝李二一躬身道,
“老臣给陛下送酒来了,新年的今朝醉已然全数送去了光禄寺,此为单据,请陛下过目。”
李二不怀好意的看了看程咬金,笑呵呵道,
“知节啊,听闻爱卿幼子处弼,尚未娶亲,呵呵,朕属意将安康公主下嫁于他,可好啊?”
程咬金吓的脸的发白了,忙不迭的摆手道,
“陛下,陛下饶了老臣吧,这几日朝堂都传闻,陛下的安康公主那是天上的白虎星转世,凶煞的很,老臣年老体迈,怕是承受不住!处弼年岁尚小,不敢耽误公主的青春年华啊!”
程咬金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程处弼虽然比程处亮等人小一些,但是如今也是快二十的人了。
李二气的牙痒痒,指着程咬金大脸骂道,
“究竟是何人,敢在朝堂之上如此诋毁朕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