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玉卿越听越心动,越子书也急不可耐的想洗一洗,想了想问道:“这只有男子的混汤吗?”
那小厮忙道:“当然不是,我们店后面的混汤可是蓝田县最大的,快过年了不少的人都去沐浴洗漱。”
越玉卿想了想问道:“就在后面吗?”
“真人只管去,就在后面,我们这屋子没有炕因为有温汤子屋里也是温暖如春。”
越玉卿打发了小厮,越子书听能沐浴心情也好了不少,越玉卿把钱给了越子书让他自己先去,看看情况。
半个时辰越子书洗的干干净净,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带着笑意道:“阿姑您带着果儿去吧,你不是有个女装吗?穿着只管去后院,人不少,我见不少的女眷进去沐浴,沐浴十个钱,洗头三个钱,梳头两个钱,修脚五个钱,大大的浴盆,再加五个钱全身给你搓一遍,三十个钱让您舒舒服服的。”
越玉卿一听心里也痒痒,把脸上的蜡黄洗掉,又穿上干净的女装,抱着越果儿小心翼翼的出了门,刚走到拐角就见茶水摊的那位公子,越玉卿忙把头埋道果儿的脖颈处,低着头绕过那名公子,到了后院,果然看见一个比较大的院子,上面写着混浴,越玉卿带着果儿到了女部,女部是一间一间的小屋子,屋子里各有婢女。
越玉卿找了一个两个浴盆的房间,这家店真是讲究,居然还有油布套子,只是这油布套子要加钱,越玉卿整个埋在水里,婢女用鸡蛋和皂角给自己洗头,篦子仔细的刮着,又用干丝瓜搓背。
那婢女看越玉卿如此自在的做派问道:“从来没见过小娘子,可是京城来的?”
越玉卿睁开眼睛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旁边玩着水的果儿,另一个婢子仔细的给果儿洗头发。
越玉卿不经意用北方口音道:“我是燕州人,我阿兄一起走商,正准备去南边。”燕州就是现代的北京。
那婢子有些听不大懂,但也明白一些意思,知道商户有钱,更加卖力的伺候,越玉卿沐浴完只觉得重生了。
那婢子的手十分地巧,用一根簪子就梳好一个发型,那婢子看着眼前精致白嫩俊俏的小娘子赞叹道:“啊呀呀,好俊俏的小娘子。”
越玉卿看着眼前自己的铜镜的模样,心里不由的想起了杏花,杏花也是梳头手艺极巧,如今不知被卖到何处心里一阵心酸,付了铜板带着果儿出了混汤,一出门就看到茶水摊那位公子,也正巧从混汤出来,换了一身蓝色锦缎箭袖劲装,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眼神有些奇怪让越玉卿心里有些害怕,忙低下头抱起果儿往外走,进了房间关上门心里还是有些忌惮,这人的眼神绝对认识自己。
白铭轩深情的看着跑远的越玉卿,嘴角微扬笑容如春风拂面温柔似水,不远处一个小娘子胆子极大,跑到白铭轩面前娇羞的问道:“公子是哪家人?”
白铭轩不做声,只是行了礼匆忙避开。
白母看着眼前的留信焦急不安,让人给小添松绑,焦虑的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小添知道万不能把公子找越娘子的事情说出来,低着头不知道如何说起,白母怒道:“你到底知道什么?如若不说我便把你打死。”
小添惊恐的低着头,忙结结巴巴道:“公子··公子说您给他说了一门亲事,他···他觉得不行,想去嵩山书院读书,但如今世道不稳,怕您不同意···便偷偷跑了出去。”
白母看书信留的跟小添说的差不多,哭着坐在书房道:“既然不喜欢说与我听便是,何故出走。”
白家家主白卫白中书进来从白母手中看了信,叹口气道:“他这孤身一人倒有些胆识。”
白母看主君进来哭诉道:“夫君,快派人把轩儿找回来,才出去了两日定能找回来的。”
白中书拉着白母的手道:“他骑的是千里马,走的是官道估计跑了三百里了,去哪里找?再说他剑术师承墨家,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白中书到有几分放心自己这个小儿子,如今朝局不稳,各个人心惶惶,文官地位不高制度被破,大司马大力提拔自己的门客,皇上也不甘示弱提拔王虎生为西营房大将军,又一直与先皇贵妃不清不楚。
白中书在朝中也是战战兢兢生怕波及自家,小儿子出去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