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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这一日的北狮国热闹非凡,因为,一年一度的篝火节就在今日举行了。每次篝火节时,北狮国都会邀攀附北狮国的边陲小国一同庆祝,而在白天时,他们会举行射箭比赛,再就是投壶,最后是曲水流觞飞花令。到了晚上,篝火节便会正式开始。

射箭比赛是拿活人当靶子,一排十个人,排成一横排。每个人头上顶一个苹果,红黑两个箭篓都放在一处,而双方要在两百米的距离比箭术,先是抢箭,而后射箭,谁射的苹果多,谁便赢了。若是平局,就再比一场,直到一方赢了为止。

而射箭比赛的奖品,是拿双方的奴隶做交换,一般被当成靶子的都是奴隶中的壮汉。

至于投壶,双方进行投壶投中较多者获胜。参与比赛者双方各有八支箭进行投壶,直到把自己手里的八支箭全部投完,最后看谁投进去的较多获胜。当然,投壶游戏有些壶口可能有三个,中间的口直径比较小,两边的口稍微大一点。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投中了中间的口,分数则会更高,而两边的分数就偏低一些。

投壶的比赛筹码是用双方的宝马,绸缎,金银珠宝作为交换。

曲水流觞飞花令,便是在一条弯曲的水流旁,设一酒杯,人和人之间相隔一尺远,坐于水流旁的岸边。头一个人即兴赋一首诗,而后便将酒杯装满酒,放到水面上,任水流将水杯任意流动,而旁边则会有一个宫婢摇响一串风铃,在风铃停下后,酒杯流到谁的面前,谁就要饮酒,再接着上一个人说的那首诗词中的最后一字起头赋诗,若答不上来,便自罚三杯后,游戏继续,若答的上来,游戏还是继续。

至于这最后一个游戏,即兴比赛,便没有什么筹码了。

景王府中,慕之君身着一袭紧身白衣,在房间的梳妆台前端坐着。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门没关,进来吧!”慕之君随口应着。

南宫忆卿走了进来,只见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他走到慕之君身旁,蹲下身来。

南宫忆卿一边打开食盒,一边温柔的笑道:“殿下,忆卿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荷花酥,尝一尝,看看是不是曾经的味道。”

南宫忆卿说着,便拿了一块荷花酥放到慕之君嘴边,荷花酥的外形如荷花一般,从里到外,一片片花瓣盛开着。慕之君看了一眼荷花酥,轻叹一口气,“你知道吗?自从你被流放后,我的一日三餐便由遥容负责。”

南宫忆卿笑道:“忆卿知道,殿下很谨慎的,殿下虽然恨驸马,但在景王府中,殿下唯一能信的,也只有驸马了。不过,忆卿回来了,殿下也可以试着相信忆卿。”

“好!”慕之君轻声应道。慕之君说着便就着南宫忆卿的手咬了一口荷花酥,入口酥酥脆脆,甜而不腻,余味无穷。

南宫忆卿笑着问道:“好吃吗?”

“好吃!”慕之君笑着应道,说着,便直接抬手将南宫忆卿手中的荷花酥拿起,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看着慕之君吃东西如孩子一般,吃的满脸都是,南宫忆卿笑意加深。他从怀中拿出一条手帕,抬手给慕之君擦去脸上的油渍。

南宫忆卿关心道:“殿下慢点吃!”

南宫忆卿说着,还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端到慕之君面前,他将茶水递给慕之君。慕之君接过后,毫无形象的一饮而尽。

南宫忆卿是最知道慕之君的,虽然慕之君很强硬,做事张狂,放荡不羁,可她心中也有柔软的一面,她能在南宫忆卿面前展现出这一面,说明她信任了南宫忆卿,但也不能高兴的太早,因为信任,不代表全部。

慕之君吃完手中的荷花酥,问道:“还有吗?”

“有!”南宫忆卿将自己做的一盘荷花酥端了上来,慕之君见了,毫不犹豫的拿起就吃了起来。

南宫忆卿忍不住连连发笑,他双眼宠溺的看着慕之君,“殿下,你要是喜欢,以后忆卿就天天做给殿下吃。”

“天天吃?那不就腻了吗?”慕之君一边吃着荷花酥,一边随口应道。

南宫忆卿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天天换着花样做给殿下吃。”

慕之君没有回答,只是专心吃着手中的荷花酥,今日她没吃早膳,所以饿了。

“殿下,你先慢慢吃。今日篝火节,你等会要去散场比赛的,我就再去庖厨给你做几盘包好,你路上吃。”

慕之君抬头,嘱咐道:“今日篝火节,你,还有遥容和青枫就一起去。”

南宫忆卿愣了一下,才垂下眼,有些伤感的应道:“我去不太好吧,忆卿毕竟,是东荒国的奴隶。”

慕之君不悦道:“我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南宫忆卿深知慕之君的性子,说一不二,便只好应道:“那好吧!”南宫忆卿行了一礼,“那我先去准备了!”

“去吧。”

语毕,南宫忆卿退下了。

巳时,草原上,人山人海,都是北狮国前来围观的百姓还有满朝文武百官,皇室的皇亲贵胄和他们的家眷,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遍地的宫奴,宫婢与侍卫了。

草原上搭了三座高台,每座高台上都有九层长长的阶梯,每个阶梯上都放有蒲团,三座高台连在一起,可以随意走到。这三个高台是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及他们家眷所坐的地方,慕玥做陛下以来,大家都知道,他这个陛下做事不按章法,所以,他今日没来,与其说没来,不如说他躲在现场的人群中偷看。今日的一切由南郁侯郁灿代为指挥。

慕之君上了旁边一座高台,他身后跟着三个男子,郁遥容,青枫,南宫忆卿!

上了阶梯,便看的远了些,慕之君在百姓的人群中,看到有两个身着便衣的女子,这可引起了慕之君的注意,慕之君细看两眼,才发现,一个不就是自己的姐姐,当今的陛下——慕玥吗?另一个是姐姐引以为知己的淳于寒霜。

慕之君挑了一个好的位置,对三人道:“你们就先坐这,我去办点事,等会回来。”

说着便离去,慕之君下了高台,朝着百姓人群走去。淳于寒霜看见了慕之君,拉了拉慕玥的衣服,提醒道:“陛下,景王来了。”

慕玥回头,看到景王,三人便走出了人群,慕之君道:“陛下,你不去高台看,跑到这凑什么热闹?”

慕之君在慕玥面前向来说话没大没小,而慕玥在她面前也没有帝王的架子。

“我现在不是陛下,我现在就是普通百姓,和阿桑过来凑热闹的。”慕玥幽默应道

“行,那你继续在这看。”慕之君随口应道

“之君,我听说,东荒国的大将军箭术第一啊,有一箭连穿百环之能,之君,你会输吗?”慕玥谨慎问道

慕之君冷笑一声,“笑话,我慕之君怎会输给他?姐,我告诉你,箭术好又能如何?全是花拳绣腿空架子,武功不行,都是白搭!”

此话一出,慕玥和淳于寒霜直接笑的前仰后合,合不拢嘴。

“好笑吗?”慕之君有些孩子气的问道

“不好笑不好笑!”慕玥一边强忍着笑,一边应道,但最后却又笑出了声。

笑了一会后,慕玥才轻咳了两声,鼓励道:“之君,加油,姐好看你!”

“那你可要瞧好了。”慕之君语毕,便转身离去。

郁遥容三人皆都安安静静的坐在高台上,三人没有说话,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但一个声音却打破了这场尴尬,“忆卿,原来你在这里!”

只见曾森带着五个侍卫一边上高台,一边笑的不怀好意道

“二皇子?”南宫忆卿平静的看着他,眼中是满满的怨恨。曾森走上去一把抓住南宫忆卿的手,南宫忆卿挣扎着。

“你们干什么?我们可是景王府的人,请你们尊重些。”青枫怒道

曾森听了话后,便转头看向青枫,曾森本来就是喜欢美人的人,看到青枫和郁遥容,心中自然是奇痒难忍。他才不管这是谁的人,既然看到了,就想上去揩一揩油。

曾森笑眯眯道:“哟,这还有两个美人呀!这景王可真是会享受,身边伺候的都是美人。”

曾森说着,便看了一眼侍卫,四个侍卫,直接走过去,每两个侍卫擒住一个人。青枫和郁遥容都被侍卫按压在地上。

郁遥容怒道:“你们干什么?”

曾森看了一眼郁遥容,笑道:“我听说景王的正驸马不受景王喜欢,我还以为是什么下等货色。没想到竟是个这么标致的美人。美人,景王不爱你,不如跟我回宫伺候我,我保准让你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南宫忆卿用力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挣不脱曾森的手。曾森一手强迫南宫忆卿抬起下颚,而双眼***的盯着南宫忆卿。

“啊!”一声惨叫让曾森和南宫忆卿都转移了注意力。原来是擒住郁遥容的一个侍卫被当场毙命了。

慕之君站在众人面前,慕之君往前走了几步。曾森见了,一脸慌张,“你,你竟敢杀我的人?”

“二皇子的人不守规矩,敢对本殿的驸马,小妾,动手动脚,你说,他们不该死吗?还有,驸马即便再不受本殿宠爱,但他也是本殿的驸马,还轮不到外人来说教。”

慕之君语毕后,只见慕之君真气凝聚手上,在那三个侍卫中移形换影几下后,那三个侍卫,口吐鲜血,瞬间倒地死亡。

慕之君抬起一只手,手上沾染了些许鲜血,慕之君一边看着自己的手,一边朝曾森走来,并说道:“二皇子,你手下人既然如此不懂规矩,那便只能由本殿来教教他们,什么是规矩了。”

曾森见着慕之君往前走的脚步还没停,便害怕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杀我,我可是东荒国的二皇子。”

慕之君没有理他,只冷冷道了句,“放人!”

曾森听了,本是不想放,可看慕之君那来势汹汹的气势,尽是杀气的双眼,曾森吓的手一松,便将南宫忆卿放了。慕之君走到曾森面前,将自己沾了血的手,在他衣服上擦拭着,并冷冷警告道:“二皇子,我们有约在先,所以本殿不杀你,但你要再敢动景王府的人,本殿保证,不介意让你缺胳膊少腿。”

慕之君在他身上擦了一身血后,才转身牵着南宫忆卿的手离去。

被慕之君一顿警告后,曾森心有余悸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他只觉慕之君实在太可怕了,但往往可怕的人却越有实力。所以与她合作,倒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慕之君带着郁遥容三人又换了一个地方坐下后,便招来了宫婢将那身体给处理了。南宫忆卿看到慕之君手上的血还未擦拭干净,便从怀中拿出一条帕子,递给慕之君,慕之君接过后,南宫忆卿解释道:“殿下,擦擦吧!”

果然,还是他细心啊!郁遥容心中失落道

随着时间的流逝,高台上的人越来越多,而宫婢和宫奴也开始给各位皇亲贵胄送上茶点点心,还有烤牛羊肉和椰奶,马奶酒。

比赛时间也到了,只见一个笼子被拉了上来,里面关了五个奴隶,慕之君问南宫忆卿道:“你想救之人在不在里面?”

南宫忆卿一眼就看到一个骨瘦如柴,长相清秀的男孩。他是枝枝,看枝枝的年纪差不多十五六的样子,枝枝一直趴在笼中,全身颤抖不已,看样子很是可怜。而在他身旁还有一个长相柔美的男子,这男子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他全身瘦的只剩骨头的样子,很是令人心疼,这男子五官端正,容貌姣好,是一张不辨男女的脸。脸上虽有黑乎乎的尘土,可透过那厚厚的尘土,依旧可以看出他的脸白皙如玉。

南宫忆卿指了指枝枝,“殿下,忆卿要救的,是那个趴在笼中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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