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慕羽在驿馆待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梁王从睡梦中醒来,见刘熙正在送韩慕羽出门,不禁走过去,问站在门口的刘熙说:“你们俩不会聊了一个晚上吧?”
刘熙听了微微笑了笑,然后说:“嗯!”
“聊什么能聊这么久?”
“没什么,闲聊而已。”
“那你觉得此人如何?”二人边说边走到了桌前坐下。
“言行举止,倒也得体。说起朝政时事,也颇有见地,就拿盐铁之论来说,他说起,立国之初,朝廷采用道家思想,无为而治、与民休息,可是那时,盐铁私有,时有富商实施垄断、哄抬物价,七年前,太子殿下主张盐铁收归国有,并专设盐铁官员,冶铁制盐、平准均输,寻常百姓才得以正常使用,只不过此事在当时引起了一些商人的不满,这几年才算是平静下来。”
听刘熙拿盐铁之论举例子,梁王不禁说:“九弟,你知道的,朝政之事我一向不会过问。”
“我知道,可是关乎民生的事,三哥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不是吗?”说着刘熙就把一杯倒好的茶水递给了梁王。
梁王接过茶水,然后一脸无奈的说了句:“你呀,真是一点都瞒不过你。”
刘熙低头笑了笑,然后说:“三哥,此人眼界开阔,不会是池中之物,想来没有什么需要我们担心的。”
“那他的安危呢?”
“三哥已经与他结交,看在三哥的面子上,程县令自然不敢动他,三哥昨晚把他叫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是,我是这个意思,可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
“那他们的婚事呢?”
“婚事,说到底也是他们的家事,外人真的不便插手。”
梁王听完,只好说了句:“那好吧!”想着刘熙一夜没睡,梁王不禁说:“九弟,既然昨夜你没睡成,要不今日先不赶路了,如何?”
“没关系的,三哥,我可以在马车里睡。”
“可你不是说白天睡不着吗?”
“从前只是不习惯,如今习惯,已经可以了。”
“真的?”
“嗯!”
“那好吧!那你回房梳洗一下、换身衣裳,用过了早膳我们就启程。”
“好”说完刘熙就起身走了,可谁知刚一出门,就见程晖带着程锦云和程锦月两个人正站在门口,“程县令?”
“九皇子。”程晖父女见了,连忙叩头请安,梁王听到动静,也从房间走了出来,三人便叩首再拜,梁王命令他们起身,站定之后,梁王才问道:“程县令一早过来,可是有事?”
“回梁王殿下,驿馆奴婢粗笨,下官害怕伺候的不仔细,怠慢了二位殿下,所以特意带了小女前来侍奉。”
“不必了,我们今日就走了。”梁王拒绝说。
“二位殿下既然来了,何不多住几日呢?”
“本王和九弟还有事,不便久留。”
“可是,梁王殿下”梁王不想再说下去,于是装作没听见程晖的话,转头问程锦月说:“程姑娘,我们昨日刚刚见过,你可还记得?”
“记得”说着程锦月便跪了下来,请罪道:“臣女不知是梁王殿下,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恕罪。”
“无妨,不知者不罪。对了,程姑娘,你......
“是”
“本王有意求娶,不知程姑娘意下如何?”
“梁王殿下?”程锦月吓得猛地抬起头看向梁王。院中的人,除了梁王自己,也全都吓了一跳。
这时,程晖最先上前,问道:“梁王殿下的意思是?”
“本王的意思是说,本王对你程家之女一见钟情,本王要娶她。”
“真的?”程晖喜出望外,不禁难掩笑意。可程锦月却一边哭着叩头,一边说:“梁王殿下,还请您收回成命。”
程锦云在一旁进退两难,不知是该劝阻梁王,还是应该劝说妹妹,可是一想到小妹对韩家公子一往情深,便也跪下来,求情道:“还望梁王殿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