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黑色纸船在,也寸步难行,每向前走一步,压力就会猛增,炽苍尝试了一番,结果,他浑身血肉震动,有种要被碾压成尘的感觉。
这时,十凶的躯体发挥出了作用,抵挡住了这股压力。
然而,炽苍的状态并非是全盛时期,继续下去恐怕有生命之危。
所以,他止步于此,没有再强行向前。
“河流的尽头到底有什么?”炽苍立身在大地尽头,睁开双眸,禁忌符号闪烁,迸发出恐怖的瞳力,遥望金色河流的尽头。
在原始符号的加持下,炽苍看的清楚,有一片色彩斑斓的世界横陈在虚空尽头。
那是一个染血的世界,正在发生激烈大战,仙道规则冲天,不朽的气机弥漫,伴着血光,很是惨烈。
有不可想象的生灵在生死交锋。
不过,和他脚下的世界一样,一切都定格在了一瞬间,哪怕是强大滔天的生灵也不可避免,被永远禁锢住了。
几条庞大无边的时间涟漪定固在虚空中,令人心悸。
“咦?那是……”
炽苍的目光顺着巨大时间涟漪,找到了一切的“罪魁祸首”。
一口庞大的巨钟横在斑斓古界边缘,高悬在苍穹之上,所有的时间涟漪都是他发出来的,禁锢一切,镇压十方乾坤,让时光都静止了,停驻在那一刻。
在大钟的那一边,无数的种族和绝世生灵在激战,波澜壮阔,恢宏无边。
只是,所有的事物都被大钟定住,钟波化作实质性的涟漪,扩散开来,镇压一界,甚至波及到了这边。
炽苍震撼,望着那口大钟,不知为何,竟有种熟悉之感,在仙古纪元时,也有一位无上存在也是以钟为兵器,亦精通时间法则。
真龙曾详细诉说过仙古纪元的那一场惊天之战,其中有说道过,无终仙王持无终之钟,所向披靡,大杀四方,让异域诸王胆寒。
难道说这口钟是无终之钟?
“不对,这是……无始?”
钟波荡漾之间,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符文和古字,炽苍并不认识,但是大道相通,它们在释放无上规则,炽苍能理解其中意思。
得悉了这一切,炽苍微微皱眉。
“昔日有无终仙王,而今有无始,这是怎么回事?是一个人吗?”
他在思索,虽说无终仙王被确认陨落在了仙古纪元最后一战中,但是,万事没有绝对,炽苍觉得他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
真龙和柳神都认为他战死了,可是他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石村,逆天重来,那么,无终仙王说不定也能如此。
这时,炽苍发现,引他来此的这条金色河流,横穿了静止的世界,所有事物都不动,只有这条河在动,流淌万古。
他双眸凝聚禁忌之力,极目远眺,穿过重重迷雾,逆着河流而上。
忽然,炽苍愣住了,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独坐在河边,雪衣飘飘,手中似是在折着黑色纸船。
当他想看的更加清晰一些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了一切,有时光、有因果,总之,炽苍看不清了,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做到。
毫无疑问,那个女子和他不处在一个时代,本不该见到的,只是因为门户内的这片世界和金色河流的缘故才惊鸿一瞥。
“她是谁?黑纸船就出自她手吗?她在向这边的生灵求援吗?”炽苍自语,心头有诸多不解。
能看的出来,大钟禁锢的斑斓世界中,正在爆发一场波及诸天的大战,鲜血纷飞,血光冲霄。
战况一定是惨烈到了极致。
因为黑色纸船上有字——“只剩下我自己了”,道出了那一战的可怖结果。
如果真的是在求援,那她恐怕要失望了,这里的问题都还远未解决,清除黑暗遥遥无期,哪里有精力帮忙?
况且,两者不在一个时代,相隔着无尽岁月,想要跨越这一桎梏去往那个时代参战,就是仙王也不能做到。
摇了摇头,炽苍又尝试着眺望了一番,一无所获之后,他不再停留,转身便走。
长时间待在这里,需要同时面对来自元神和肉身的双重压力,并且,这种力量在逐渐变大。
沿着金色河流,穿过静止的浩瀚世界,又穿过昏暗的天地与诡异的灰雾,炽苍重返那片生机勃勃的淡金色世界。
随后,他行走在灵雾蒸腾的金色河流之上,走出巨大的金色门户,回到了熟悉的天地。
鲲鹏真巢静静的矗立在金色门户不远处,二者相邻。
静静的望着金色门户和鲲鹏真巢,炽苍心有猜测,或许鲲鹏是意外寻到了这座非凡的金色门户,才在这里筑下真巢。
金色门户显然要古老的多,穿梭在时间的缝隙,连通两个不同的时代,鲲鹏一定也探索过金色门户背后的世界。
伫立良久,炽苍长叹一声,未来的路还长,这些未解之谜,只能留待将来了。
他脚下金光遍地,几步便走出了鲲鹏巢。
此刻,距离他进入鲲鹏巢中到探索结束,仅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外界那些争渡魔海的大势力,距离通向鲲鹏真巢的传送阵至少还有半个月的路程。
对于他们来说,鲲鹏巢之行将是一个持续几年的漫长的旅程。
没办法,生灵的等级和层次不同,所经历的也将完全不同。
炽苍没有久留,他成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保留了鲲鹏最后的执念,让其拥有再现的可能,也得到了威能惊天的鲲鹏宝术,更是得到了天荒的追随,还探索了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此行算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