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的眼神太过清澈,李保田没有多想,不以为意的说:“啊,陆降呀,因为前一段时间N大给他一个的保送名额,他家人说要带他先去N大考察一下,这几天都不在,不用担心啊,不过,楚月,你也要好好加油啊!”
李保田沧桑的声音里难掩语气中的骄傲,可楚月只觉得浑身发冷,如置冰窖。
楚月抖的厉害,逃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想想真觉得很可笑,明明几天前还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现在竟然要从外人口中得知恋人的消息,楚月觉得有点委屈,觉得自己很滑稽。
就像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玩物,可能是太容易得手,让挑战者觉得毫无挑战性,于是立马就被弃如弊履!
可是,陆降的说过那么多次喜欢,那温热的亲吻,炙热的情意,怎么会是假的,楚月不停的自我安慰,陆降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整整七天,陆降都没有回来,也没有给任何音信,只有那封只言片语的信,证明他曾经在这停留过。
楚月尝试过给陆降打电话,可是回复她的只有机械的女声,此刻楚月才茫然的感到,对于陆降的一切,她竟然毫不知情。
楚月只知道这个人叫陆降,她没有见过他的任何家人,从来没有听他提到过任何交往密切的朋友,甚至不知道他经常去的地方,对于陆降这个人身后的人际关系,竟是一无所知。
楚月躺在两个人曾经温暖依偎同眠的床上,睁着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
她已经连续好几个夜晚睡不好,一闭眼,总是做着不同的噩梦,一会儿是勾青山冷漠无情的背影,一会儿又是楚萍张牙舞爪的嘲讽,一会又变成陆降,冰冷决绝的越走越远。楚月在梦里不停的流泪,哭醒以后,睁眼到天亮。
冬日里,凌晨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昏黄的眼球上戴着的老花镜,又被盖了一层厚厚的灰,一样的难看,楚月觉得眼眶酸涩。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楚月猛地从惊醒,慌里慌张地捧着手机,赶紧接通了电话,她的嗓音沙哑的厉害,像怕惊走对面的人,轻轻开口:“喂?”
陆降的嗓音像是被粗沙粒滚过一般粗嘎,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喝过水了,周围的世界太黑了,只有楚月是唯一的光源,他现在只想听听楚月的声音,陆降张张口想说话,可是干涩的声发不出声音,刚开口就止不住的咳了起来,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楚月坐起来,两手捧着手机,急促的追问:“陆降,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陆降左手紧攥着手机,拿远了一些,右手掩唇,轻浅的平复着喘息。
楚月听不到陆降的回答,只能默默的自言自语:“数学老师讲的新知识点,我有好多都记不住,班主任今天又找我谈话了,楼下保安厅的大爷也走了………”
楚月一个人零零碎碎的说了好多,陆降都静静的听着。
“家里的灶台都积灰了,你还没回来”
“我最近睡的不好,总是做噩梦”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比自己想象中可能还要喜欢你”
陆降眼眶红了,他紧咬着齿关,脸颊两侧的咬肌凸出来,阐释着主人用力之大。
楚月说:“陆降,你会回来吧?你说过让我等你的,我每天都有好好的等你,你怎么还没回来找我?”
陆降觉得身上斑驳的刀痕,都没有楚月的话来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