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爷被齐冬月说得一愣一愣的,关键是面对这样的情况,齐冬月完全不心虚,甚至还很镇定,“您这话说的,县太爷还管这样的小事了?别以为能忽悠得到我。”
“我可没这么想过,我们实事求是,您在字据上写的,我们认,没在字据上写的,怎么认?白纸黑字是假的吗?”齐冬月手指点了点字据,发出了“当当当”的声音。
“这是赌坊一向的规矩。”
“不好意思,我不是赌坊的,也没兴趣问你们的规矩,我知道你们借钱呢,是为了赚,一天就赚个两三两怕是连人力也不够吧。”抬眼瞧了瞧那几个打手,“这样,也算给借钱的一些教训,我也不和你闹,九出十三归,您借了五十两。”手指不停的在翻算。
“连本带息我还您七十两,您一日,也不对,半日就赚了二十两。”
杜爷听到九出十三归的时候,已经脸皮抖得有些耷拉下来,“原来您也是行家啊,早说啊,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
“您可别乱说,我可不是什么行家,不过银钱上我们不都得算清楚,这个价格,您要是还不满意,那便罢了,直接按日细算,给您五十二点五两银子?算个整数吧,五十三?”齐冬月一边说话,一边从兜里掏钱,甚至还数起了铜板。
“成成成,您都这么给我面子了,我也不好不给您面子不是?七十两一笔勾销,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了。”杜爷一锤定音,几个打手也纷纷退回了他身后。
齐冬月一听,也算笑了出来,直接七十两银子,放在了桌上,“钱在这,朋友就算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常常在这种地方露脸,所以麻烦字据拿来吧。”
小厮小心翼翼的把赌坊这边的字据拿到齐冬月面前,她看了一眼,直接把两张字据都撕了,“今日也麻烦您了。”说完拉着顾长策就往外走。
瞧着往外走的人,杜爷冷哼了一声,“这丫头倒是镇定,有魄力,就打听打听,她是什么来头,和顾家是什么关系。”打手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了几条巷子才停了下来,齐冬月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出不来了。”
顾长策适才还佩服齐冬月厉害,这样就把事情办了,走了许久才看到她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娘子,你怎么腿都软了?”
“面对那样的人能不软吗?刚刚我是强撑着的,现在好了,一下子全软了,吓死我了,还好那人好骗,我们说要报官,他也害怕影响生意。”刚才的镇定全部都是她装出来的,为了就是不在人前胆怯。
顾长策一把扶住齐冬月,“没事了,娘子,我在呢,我扶你,还好你聪明,不然的话二弟肯定吃亏的。”忍不住夸了几句齐冬月,“这事儿我们算是办成了吗?”
“应该是吧,字据都让我撕了,钱也还了,只求别再闹出个什么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