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似笑非笑的卢梓丽,上官意辰竟有些不安。
太子禁足了这么久,眼前这个女人在如此凑巧的时间突然来王府逼问他,直觉告诉他,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太子妃一向的端庄贤惠、恪守宫规之名,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她今日这无理取闹一般的请求,不惜搬出卢家让他就太子一事罢休。这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只懂得担心丈夫的妻子所做之事,但是他总觉得卢梓丽没有那么简单。
卢梓丽的大脑也飞速旋转着,她看到了上官意辰眼睛里的怀疑。她知道,自己演得再像,上官意辰也未必全然相信她的目的如此单纯。他必会再试探自己一番。
平云、青云,此一次险战,是成是败,可就指望你们了。
“欧阳少侠!”
满屋子的血迹和血腥味混着异香味,欧阳见洵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紫色的印子此刻已经布满了全身的皮肤,血也早就流的到处都是,显得比尸首还要恐怖。
平云冲进屋里,用绑在小腿旁边的小刀快速划断了欧阳见洵身上的绳索,快速按了他的颈部和脉搏。青云解开了腰带,把束在身上长长的袋子一圈一圈解了下来。
“还有命。”平云朝青云点了点头,打开香囊塞了一颗金色的丸子放在了欧阳见洵的嘴里,接着两人合力将他装进了口袋,抬出了亭子。
卢梓丽在心里默念着,默默深吸了一口气。
“臣弟心里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娘娘冰雪聪明,定是能帮臣弟答疑解惑的。”上官意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卢梓丽。
“什么事情能难倒王弟呢?说来本妃听听。”
“臣弟知道,娘娘一向和臣弟小妹姮儿交好。姮儿的心思娘娘一定知道不少,若是她和臣弟吵了起来,不理臣弟了,娘娘有什么办法没有?”上官意辰看着卢梓丽的眼神十分生硬。
卢梓丽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王弟这就是瞎操心了。谁不知道姮儿最信服的就是你,她怎么可能和你吵起来。”卢梓丽顺着上官意辰的眼神,说了个他想要的答案。
“未必吧。”上官意辰已经感觉出来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神情了,但是他似乎是等不及地往下说道,“姮儿年小不辨是非,若是旁人和她说了臣弟的什么坏话,她又恰巧信了,臣弟怎么才能让她回心转意呢?”
卢梓丽根本没想到一向步步为营的上官意辰此时会如此愚蠢地单刀直入,她略略惊奇地看了上官意辰一眼,差点在心里笑出了声。
上官意辰,这么多年,我苦心孤诣,直到今日才算真是彻彻底底找到你的软肋了。
其实我还不太敢相信,你竟然会因为妹妹失控至此的。
“啊,这是本郡主的阁子,本郡主不想给你开门,你还胆敢闯不成?二位姑娘莫慌,咱们休要理他!”上官意姮双手颤抖着,端起旁边桌子上的茶碗重重地放了一下,回头瞧了瞧铜壶,离一刻钟就差不远了。
“来人,取钥匙过来。”上官意姮听着,门外的葛正英已经吩咐了下去。
“你放肆!”上官意姮更加乱了分寸,急忙狠狠地抓了自己本就散乱的发鬓几下,“我妆容未整,你一个侍卫竟敢擅闯进来?”
“郡主息怒,还是叫奴婢过去应一声吧,许是我家娘娘真的有什么事情呢。”
平云的声音从窗口传了过来,上官意姮猛地一回头,有如看到救星一样扑了过去。
只见平云翻进窗户的一瞬间便扯下来套在衣服外面的王府侍女服递给了上官意姮,径直走到了阁子门前打开了锁。
上官意姮瘫软了一般向后重重一倒,随后翻进来的青云赶紧扶住了她,推了推她示意她走到门前。
“大人莫怪,郡主忧虑攻心,身体不适,我二人昔日伺候太子妃娘娘懂些疏导按摩的招数,方才便在里屋为郡主做了做疏导,回话来迟,没有误了大人的事吧?”平云推开门,恭恭敬敬朝葛正英行了一礼。
葛正英在门开的一瞬间便赶紧朝里屋扫了几眼,只见青云搀着上官意姮走了出来,便赶紧退了几步出去。
“没什么大事,大概是我家殿下有些送给太子妃娘娘的东西,请二位姑娘过去清点。”
“好,我二人这就去。”平云笑着,又向葛正英缓缓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