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鲤进藏书阁开始,已经过去五天了。他始终孜孜不倦的看着书架上的书籍。整个第三层只有七个书架,温鲤已经看完两个书架上的书了。
这一天傍晚的时候,温鲤听到上楼的脚步声,他以为是王跳跳来了便没有将视线从书上离开。
温鲤没想到的是,一双十指玉纤纤,不是风流物不拈的手,将他捧着的书抽走了。
看着提着食盒望着他的苏栗,温鲤好奇的问道:“怎么是你?王跳跳呢?”
“他今天逃课被抓了,现在应该在训诫堂领罚呢,不过他还挺够义气的,受罚还不忘让人来告诉我,托我给你送饭。”
温鲤闻言笑了笑,果然是王跳跳的作风。
将手中的食盒递给温鲤,苏栗看着他说道:“虽然你我都是破六艺馆入学的人,儒林不会过多要求,但是你好像从入学到现在真的一堂课都没去过。”
温鲤有些尴尬的笑笑,对他来说那些课堂上学的东西,远没有这座藏书阁带给他的诱惑大。
苏栗突然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说道:“今天是你入学第六天了,你之前不是答应范监院每七天在讲学堂开一堂数课吗?这几天那几位数科的老学究可是在到处找你,明天你要再不出现,恐怕整个儒林都要被他们翻个底朝天。”
温鲤苦笑:“我都忘记这茬了,看来是得出去了。”
温鲤吃完了饭,收拾完食盒,起身准备和苏栗一同出门。
苏栗有些诧异的看向温鲤,说道:“你入离渊了?”
“是的。”
“不错。”
“你也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再说下去。随着温鲤境界突破,他对周遭事物的感应更加敏锐,在苏栗身上他能察觉到一股不弱于他的气息,甚至比他要强的多。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温鲤也不愿太过深究。
………………
回到辛字二十八号,王跳跳正趴在床上,把屁股翘得老高。
温鲤看见他这幅模样,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咋了?”
王跳跳唉声叹气的说道:“还能咋了,可不就是被那个笑面虎范仲谋打的呗?”
温鲤笑了笑,又问道:“话说你知道范先生是什么境界吗?”
王跳跳思考了下,说道:“不太清楚,不过听儒林的这些人说,当初梁朝刚亡的时候,吴冕的军队入了汴凉城,那些将领想带着手下来儒林耀武扬威一番,范仲谋只是挥了挥手,八百士兵就被送出了儒林。”
温鲤闻言,试图在脑海中脑补出画面,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索性直接打坐冥想了。
第二天清晨,温鲤来到湖心亭,他想问一问范仲谋,挥手能退八百士兵是什么个境界,顺便解开自己关于那本《甲子养气录》的疑问。可是左等右等,日晒三竿了,也没等到范仲谋的身影。
看来是存心躲着自己,温鲤摇摇头离开了。
来到讲学堂时,一位老教习刚好结束了自己的授课,正收拾东西。
温鲤朝老教习拱了拱手作辑,老教习看到了点头示意,问道:“温先生是来授课的吗?”
温鲤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来讲数课的,不过小子年纪轻轻,哪受得起这先生二字?”
老教习摇了摇头,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撮胡子说道:“非也,非也,达者为先,学问一事无关年龄。既然温先生要授课,老夫也不用走了,就在台下找个位子坐着,洗耳恭听了。”
温鲤摊开手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走上了讲台。
儒林的消息传得很快,不一会大家都知道了温鲤要在讲学堂开数课。
人头攒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讲学堂就坐满了人,当然按资排辈,那几个数科的老教习都坐在了最前面的位置。
温鲤向大家鞠了一躬,开口道:“其实按资历来说,小子确实不配站在这一方讲堂之上,台下很多都是钻研此道几十年的先生,比我入学早的师兄更是多不胜数。奈不住几位数科的老学究的热情,今天在这讲学堂,在下就给大家说一说什么是数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