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怪异的氛围中,院长和老人终于把画架抬到会场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由于两人抬画架的姿势较为奇怪,并没有几个学生能看清楚那幅油画,最多只有些惊鸿一瞥的模糊惊艳感,可大家都看得出来,院长是因为这幅画和秦洋而不惜耽误了会场开幕整整十分钟,于是会场的学生们自然而然又开始了围绕秦洋的新一轮骚乱。
季月坐在学生中的第一排,距离最前排的嘉宾席也不过几米,马尾辫很安静地低着头看一本书,自从母亲出院在家休养之后,减轻了几乎全部压力的小妮子往往怔怔出神的时候会笑容恬淡,一脸幸福的神采,早在等待会场开始时就她沉浸在这本以前从不奢望有时间和与之匹配的心境看的玛丽苏小说里,眉眼弯弯,精致的五官愈发显得有灵气,周围的男性不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忍不住看上几眼,然后在心里赞叹一句好秀气的美女。
马尾辫对周围的窃窃私语一直不怎么感兴趣,她巴不得这场会议开不成,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看这本相比有趣得多的小说了,可骚乱与低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季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后,马尾辫的动作忽地就停住不动了,周围的几个将视线时不时放在前者身上的男生也在这一刻看呆了,转过脑袋的马尾辫甜甜傻傻地笑着,白皙的脸蛋上任谁都看得出那非同一般的莫名光彩......
秦洋跟着二人走到了前排,期间看到了傻乎乎笑着的马尾辫,秦洋有些惊喜地眨了眨眼挥了挥手,前者则是笑得更加开心,把旁边几个男生的心都看碎了。
秃顶院长在美院教授和导师的席位中找到两个空位,老人招呼着秦洋坐在其身旁,看得院长都有些艳羡秦洋这个运气不错的家伙,周围一些知道老人身份的教授导师们,不管年纪大小,看向秦洋的眼神都有些惊讶好奇,这样一来,就算秦洋丝毫不知老人的身份,也能在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精神矍铄的老人慈祥笑着问道:“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秦洋知道老人的身份非同小可,老实回答道:“秦洋,海洋的洋。”老人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看你的样子很年轻,是新生?”
秦洋点头应是,老人的兴趣更浓,感慨道:“正当青春年华啊,这几年是一辈子就这么一回的大好时光,千万不能浪费,小伙子学美术几年了?”
秦洋心想总不能说就学了几个月吧,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想起一个理论说是,若是想让一个孩子成为真正的美术家,最好不能从小学起,而是从初中时学起,于是秦洋说道:“大概有,五六年了吧。”
“家里有人指点?”
“没有。”
“可曾参加过哪位大师的私课?”
“没有。”
老人了解了大致情况,点了点头正视前方,心里依旧没有消化掉秦洋这幅油画给他带来的震撼与偶遇良材的惊喜,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甚至动了几分收徒的念头,这位美术界的泰斗笑着摇头感概不止,看得秦洋心里有些忐忑,此时秃顶院长的致辞结束,老人的神情也恢复平静,又转过头来,对着秦洋沉声说道:“我叫黄煜礼,现任中国美术协会的副会长,五年前在央美当过校长,现在在那里还有些人情,也能说上几句话,你可愿意跟着我去央美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