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问三声之后,这人终于将踩在尸体上的脚拿开,再次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队伍。
“老子要回营睡觉了,都给老子滚!”
随着这声怒吼的声音,原本在营门前后装睡的几名淮南军士卒马上尿流地闪开闪开了道路。
看到所有淮南军逃离距离三十步的地方,这名伪装成为淮南军军校的幽州军候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他举起右手,猛地向前一挥,口中大喝一声。
“走!”
迈着整齐的步伐,这支百余人的队伍气扬地走进走进了淮南军的大营之中。
事实上,不是没有人看出这支队伍的不同,毕竟任何军队中总是有一些久经沙场的老卒的,有些东西可以瞒过新兵,却根本无法瞒过这些打了老了仗的老兵油子的。
因为一支在白天经历了血战,而且惨败而归的队伍怎么可能会有这样高昂的士气?
然而终究没有人敢于说出一句话!
当着百余人的队伍无险地进入进入淮南军大营之后,包括张郃在内所有幽州军的士卒绷紧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
当着百余人彻底脱离了营门处值守士卒的视线之后,幽州军的士卒在张郃的指挥之下,迅速潜伏进了淮南军的大营之中。
不得不说,混乱无序,再加上大量空闲的军帐,为这支百余人的队伍提供了绝佳的隐藏环境,短短几十息的时间,这支兵马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这座最多可以容纳五万人的庞大军营之中。
一处营帐之中,刚才霸气十足,残酷暴虐的那位军候,正单膝跪地,向张郃请罪。
“将军!到方才到孟浪了,险些连累了将军以及这百余名袍泽!”
然而传来的声音却是淡淡的笑声。
“叔至何罪之有?借机混入敌营,本就是郃临时起意的冒险之举,若非叔至临机决断,我等安能如此顺利地进入淮南军之中而无人察觉?”
说实话,如果不是身边的梅山提醒,张郃到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刚刚立下了大功之人的性命与表字!
这个叫做陈到的家伙,绝对也是一个人才!
看到眼前的陈到依旧单膝跪地,似乎还要再说什么,张郃直接上前,扶住陈用力地将陈将陈到扶起,同时说道。
“叔至无需再言,我只问你一句,如果今日那名值守的校尉如果真的出现了当如何?”
“出其不意近起身,胁迫之,使之为之质!”
听到陈到的回答,非常地满意满意,有勇有谋,有胆有识,能沉稳,有思虑,稍加调教考恐怕就是一个低配版的赵云啊!
既然有了陈到的存在,那么自己的想法又多了一层成功的保障。
“叔至,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陈到自然毫不犹豫地回应,“请将军吩咐,陈到赴汤蹈火做,爱所不惜!”、
听到陈到截铁地回应回应,张郃颇为满意,“好!”
说罢,张郃拉起陈到,走到了军帐的门口,张郃拉开军帐的帘子,对着外面指到。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一定以放火为主,杀戮为辅,切记……叔至明白了?”
“将军放心,若陈到一息尚存,绝不辜负将军与主公的重托!”
随之,陈到带领几十名士卒悄悄地消失在了混乱的敌营之中。
而营门处,一个角落里,一个有些尖利的声音传出。
“快,来人,扶我起来!”
听到这尖利的呼救声,营门附近的淮南军士卒自然不敢怠慢,很快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在一处阴暗的交流里。
在腐臭与酸臭的气味中,这名唇红齿白的校尉终于还巍巍地站了站了起来。
然而看着周围几个将他扶起来的军卒因为自己身上发出的气味,而皱起的眉头以及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这个极为特殊的校尉勃然大怒。
“你们这几个混账是什么意思?来人啊,把这几个反贼彻底诛杀!”
随着一声令下,这几名淮南军的士卒很快就直接被剁成了肉馅。
似乎是心中的恐惧得到了舒服,这名校尉终于缓缓地恢复了神志,然后他开始破口大骂。
“这个大胆狂徒!待天明之后,我一定要告诉纪灵……将这个……碎尸万段,否则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此时此刻,邦邦邦邦,四更天至!
此时,已经进入了初夏,天亮的很早,大约在寅时过后,就会有鱼肚白浮现。
而张郃选定的四更天,也就是在凌晨三点和四点之间,是最黑的时候……而对人而言,这个时间段,也是睡得最死的时候。
随着四更天的到来,整个广成关之外,八百名幽州军同时抄出了自己最趁手的家伙,向着早就准备好的目标前进!
营造攻城器械的营地旁边,一道道潜伏了很久的黑影突然出现,在顺手肃清了营地旁仅有的几个哨位之后,举起屠刀杀向了毫无防备的荆州军以及淮南军士卒。
整个淮南军大营仅有的一队巡兵过后,张郃一个上的手势之后,弓着身子,猫腰前行,声息地跟上跟上了这一队巡兵,随着一声熟悉的胡笛声,二十米幽州军士卒,一瞬间扑了上去。
几声惨叫过后,这整整一什的巡兵已经全部命丧黄泉!
随着这仅有的一队巡兵彻底被除掉,这偌大军营的彻底地彻底变成了百名幽州军撒欢的舞台。
此次出兵,纪灵虽然有些莽撞,虽然有些大意,但是纪灵好歹也是袁术手下的头号大将,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一个十足的草包。
一个能够容纳五万人的营地,单单看规模,那绝对是惊人的,虽然安置的混乱,但是张郃也可以看出其整体上还是有一定次序的,比如四周是几座小营,中间是大营。
小营的营帐相对紧密,而大营的营帐,则有些松散。
对于纪灵中军所在的大营,防备终于是有了一点次序,但是小营依旧破绽丛生,看着营中的局势,张郃不再等待。
“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