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三路各万人出兵,合围,变为了六路分兵扫荡。
每一路的主副手搭配都极为清晰,并不是以军职高低,而是以对草原的熟悉程度而定。
踏顿、那楼、楼班、乌延、苏仆延、班柱这些归化的乌桓将领作为每一路的主将。
赵云、张郃、高览、田豫、夏侯兰乃至于自己名义上的护卫郝昭,在卢奴立下战功的李尽忠、段虎等校尉,都被以副手的名义配属给了各路。
想明白了一切关节的刘平,对吕布最初那个让狗做统帅都能稳赢的论断,有了更深的理解。
看着胸有成竹,一点一点不厌其烦布置的沮授,刘平感觉吕布那句话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沮授和郭嘉这两个贱人,从一开始就没把看似强大的中部鲜卑当一回事。
有心算无心,有鲜卑、匈奴、乌桓这些属于草原上的民族协助,再加上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既然狗做统帅都能赢。
那郭嘉和沮授这两个明显比狗强太多的家伙,自然没有输的道理。
稳操胜券之下,两个人按部就班的布置进军,一步一步的实施计划,这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布置,却是这两个人在下的一盘很大的棋。
没有来的那些将校,要么是步军将领,比如高顺,比如鲜于辅。要么对草原极为熟悉,比如从鲜卑逃回来的阎柔,比如从雁门长大的张辽。
这些人显然是被派去镇守四方,防止其他诸侯入寇了。
从各地抽调过来,作为副手的,赵云、张郃、郝昭等人要么是已经成名的骑兵将领,要么是有潜质成为优秀骑兵将领的存在。
而这些人的相同点在于,对草原不够熟悉。
没有真正进入草原之前,刘平对于草原的也只有一个大概上的印象,难免有轻视之感。
可是,在经历过解救了蔡琰之后的风雪行军之后,刘平对草原终于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认识。
就像打败了拿破仑和希特勒的在很大程度上是俄罗斯的寒冬,自己可以在在草原上遭遇大雪,下次未必就不会遇上暴雨,鬼知道在草原上会遭遇什么。
如果把在中原的经验带到草原上,等于死路一条!
在有了这样的认识之后,刘平彻底明白了沮授和郭嘉两个人的目的。
他们两个的这一番布置,为的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一城一地,一人一马的得失,而是在为未来大举进攻漠北进行布局!
之所以会摆出一副重视轲比能的态势,并让自己许以重诺,完全是为了迷惑呼厨泉、步度根、刘豹这些家伙,降低他们的戒心,让他们老老实实的配合自己的行动。
也就是说,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没把轲比能、呼厨泉、步度根这些在草原上称霸一方的枭雄当成人看,直接就把他们,以及他们的部落和种族当成了工具。
只不过这些工具的分类不同。
相比较呼厨泉、刘豹、步度根这几个还有利用价值的工具,刘平已经在为轲比能默哀了。
上谷和代郡的广阔草原,将成为幽州军的适应场地的练兵场。
而看似枭雄的轲比能,以及拥有近二十万众的中部鲜卑,将成为幽州军已经初临草原的菜鸟们的磨刀石。
而呼厨泉、步度根这几个被沮授和郭嘉故意让出的利益,忽悠成了傻子的家伙,就相对来说比较幸运了。
不仅因为他们还有利用的价值,更在于幽州军还没有做好全面进攻草原的准备。
刘平感觉他们肯定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否则绝对不会在幽州军兵强马壮的情况下,竭尽心力的配合幽州军的练兵和适应场地的计划。
不过,有一点刘平是可以确定的,他们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
既然已经被沮授和郭嘉这两个家伙盯上了,覆灭不是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就在刘平理顺好沮授和郭嘉思路的时候,沮授的布置已经接近了尾声。
“今天军议结束后,分配到各军的副将以见习的身份,跟随主将进入各军,协助各军主将拔营进军,并为明日的作战做好准备。”
“关于明天具体的出发时间,由各军主将与副将根据今天选择的出发地点,扎营位置,以及目的地位置,自行决定!”
“我的要求有两个,第一步不暴露目标,第二,明日巳时正刻(上午10点)要进入预定位置,明日午时正科准时对当面之敌进行攻击!”
“诸君,还有什么问题么?”
“有!”
刘平向传来问题的声音看去,赵云还有什么问题?
“子龙请讲!”
“沮中郎,不知道关于鲜卑营地中的老弱妇孺,以及被掳掠的汉民当如何处理?”
听到赵云的问题,刘平第一时间看向沮授。
但是他发现沮授不仅没有回答的意思,反而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笑容看向别处。
顺着沮授的目光,刘平发现沮授看的是田豫。
联想到田豫在冀州的绰号,有一种不祥预感的刘平瞥了一眼郭嘉,但是郭嘉的目光同样投向了田豫。
然后刘平悲哀的发现,沮授、郭嘉、田豫的三人的脸上,出现了几乎同样的笑容,刘平的心瞬间“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来自田豫的回答,没有让刘平失望。
“杀无赦!”
田豫的声音就如同来自地狱一般的阴冷,随着这声音的传出,整个大帐内的温度似乎殴打降低了好几度,刘平应声打了一个寒颤。
赵云则颤抖着,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田豫。
“国让,那可是老弱,而且还有汉人啊!”
“子龙所言不错,国让确实疏忽了!如果有人,在我汉军进攻之时感觉拿起武器对鲜卑人动手,无论是何种族,皆可编入我幽州军中。”
似乎被赵云的话启发,刚才没有回答的问题的沮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沮授的话似乎给了赵云希望,赵云眼巴巴的看向了沮授,然而沮授随后的话却让赵云如坠冰窟。
“余者无论男女老幼,无论是否是汉民,杀无赦!”
“可是,可是,沮授先生!那是汉人啊!”
“汉人?就他们也配叫做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