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预兆,侵入村庄联合的四名干部突然全体离开,只留下了一部分叛军来断后,主战队没有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一鼓作气冲锋上前,歼灭了殿后的审判军残余力量,这场侵袭才算完美告终。
派人在外搜寻过后,许天海他们才确信了审判军的确已经全部撤退,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场偷袭打的他们措不及防,大部分人都没有预料到对方竟然会选择在凌晨发起进攻,不得不承认,村庄联合的确在这场夜间战中蒙受了不应当的损失,但战火并没有蔓延到核心居民区,从这个角度考虑许多人又都觉得这是一种幸运。
没有时间休息,许天海等人以及村中的其他有能力的人迅速组织人手投入到接下来的救援工作中去,战事打响时另一群躲在家中的非战人员这时候都一一从家中出来,跟着救援队争先加入到救人灭火的行列中。
现在的村庄联合就像是群山中的一座发光的灯塔,灯光虽弱,但却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清楚。
救援工作一直持续到天明,直到破晓时第一缕阳光照在每个人凝重狼狈的脸上,直到和煦的暖意再次降临在洒满鲜血与尸体的土地上,这一晚才算真正的过去。
“伤亡和损失正准备计算,可能会花费点时间,我们尽快。”
“嗯,时间并不充裕,计算完必须立即进入重整阶段,必要时你可以多组织些人手帮忙,就这些。”
“我明白了,待会见。”
和前来负责数据记录的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后,许天海坐在了地上,面无表情地望向眼前这片混乱的景象————遍地的尸骸、坍塌的废墟、烧焦的木块,还有那鲜血渗透的地面……
这里就像一座血腥的屠宰场,令人胆颤心寒。
“啧,一群不是人的东西!”许天海啐了一口血痰骂道,他静静地看向前方,眼神迷离。
一分钟后,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这个男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站起身,继续投入到下一轮繁忙的工作中去。
数个小时过后,一切才算基本安定下来。
“初步统计,本次袭击造成三十五人死亡,幸存人数五百七十八人,其中四百七十五人轻伤,六十八人中伤,三十五人重伤且有二十七人完全失去作战能力。”
“小型房屋损毁十座,中型、大型房屋无损毁现象或损毁现象较少,其余建筑损毁约两成,加上作物等烧毁践踏的覆盖程度,村庄总损失约达三成左右,在初步预算内,没有越过红线。”
许天海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数据收录,眉宇间闪过一抹肃然。
“我的锅,让其中一个跑了!”王毅狂率先抬起被绷带缠着的一只手说道,仅仅是休息几个小时,他现在气色都看上去好多了,就是身上的绷带和药膏多到让他有些不适。
“要是那么容易杀掉就不会混到干部那个位置了,别太跟自己过不去。”李腥妄立即回话说,略略皱眉:“现在该想的是为什么他们突然撤退了?”
“我记得那个叫烈虎的,临走时还说了什么达到预期规划什么的,没说明白,我也没听清,你们看有用不?”王毅狂突然说道。
众人一阵沉默,这点线索太少。可是如果不能确定对方这次行动的动机,那么下次就很危险。
“能不能把这当成一次试探?”江破竹凝神思考道。
“试探?我应该能理解你的意思,但如果只是一次试探的话,为什么要同时出动四个干部?”
“可能……他们四个都喜好干这种事?我觉得毕竟是长官一类的,性质会更恶劣。”
“有点强硬了。”
“但我觉得如果按他那样说的话也说得通,而且我们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其他有用的借口了。”
就这样,周围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一一接受了江破竹的猜想。
“如果是试探的话,那这次就只是轻的,场面我也看到了,当时我就觉得他们的人好像有点少,而且也没有见到那个领袖的影子,我还以他喜欢玩隐身,结果等到了他们撤退的时候也仍然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张智翔有些糟心的回忆道。
“还真是麻烦,这是距上次以后多久的事了?”王毅狂啐骂道。
“一个月了吧。”
“哪有,还不到一个月。”
“总之差不多就是了。”
“…………”
“行了,都安静点。”许天海拍了拍桌子,烦躁的喊道:“容不得考虑了,现在直接进入第二阶段,死者只好委托他们的家人简单布置一下,那些审判军的尸体……集中到一起,埋到村外的坑里去,清理工作就交给那群孩子和愿意处理的老人姑娘吧,多调集些人手到外围重修哨台和高墙,必须得赶在他们下次到来时重新部署好新一轮的防御工程!还有告诉管这方面的人,灯火必须照到村围墙以外至少一百五十米范围内,这是死线!”
许天海说完,起身刚准备离开,前脚刚迈出一步,又突然转身叫住了所有人。
“对了,青爪现在在哪?”
…………
此时此刻,聚在一起集会商量的可不止许天海他们几人,在另一处的山林中,他们也是如此。
几个熟悉的身影并坐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圆,这次是他们独自开会,所以周围没有其他小弟在场。
“这次情况如何?”烛龙开口第一句就问。
“这你不是一直某在远处看着吗?看的那么聚精会神的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你。”烈虎笑呵呵的回应道。
“当时没打扰我是你的幸运。”烛龙一脸凝重的说道,“损伤如何?”
“我记得这次进攻的我们四个人再加上其他人总共五百人左右吧,虽然说是先锋队,但人数已经占了我们队伍总人数的快一半了,死亡一百多人左右,我没仔细看,但实际差不了多少。”烈虎一边回答又一边把玩起手里的一捆不知道从哪里取来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