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墙面,白白的被单,空气中还夹杂着丝丝消毒水的味道。
冯天鸣睁开眼的瞬间,又看到了中南市人民医院的标志。“难道地狱也有中南市人民医院?”他不禁问道。
不对,这不是地狱,冯天鸣意识到自己没死。右手抬起的一瞬间,一阵刺痛立刻贯穿全身,带回所有的记忆。那天晚上的战斗场景又回到眼前,仿佛在重演。
当时,唐家的人说要废了自己,但现在手脚仍能活动,内力也在,显然自己获救了。到底是谁救了自己。最后听到程不亏的一声惨叫,难道他遇到了不测?冯天鸣急于知道真相。
“天鸣你醒了?”柳如茵开门看到冯天鸣已醒,激动的冲了进来:“你昏迷了三天三夜……”
“程不亏怎么样了?”柳如茵还待要说,冯天鸣担心程不亏的安全,着急问道。
“他没事。”另一个粗俇又略带沙哑的女声回道:“只是……”
“只是什么?”冯天鸣担心程不亏成为废人,忍痛问道。此时,这女声的主人已经走进病房,步幅舒缓又沉稳,周身像有一层黑雾,似是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她杀过人,冯天鸣一惊。
待走得近了,他才看清,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与其说她是女人,不如说她是一名古代巴格达勇士,穿着迷彩装,身材粗壮,脸很圆,一个个痘坑像斑驳的墙壁,鼻子居然是歪的,一口牙齿很白,但有的前凸,有的内凹。
冯天鸣竟一时呆了,突然想到一句话:这世上还有什么动物比一个丑陋的女人更为不幸呢?
是的,她就是那个丑陋的女人,无一处和谐,无一处与美有关系,但她清亮又刚毅的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双眼睛好熟悉。冯天鸣不禁问道:“你是?”
“岳瑶!”这丑女人回答。
“岳瑶、岳瑶,真的是你吗?”冯天鸣一时竟有些语无伦次,声音哽咽:“十年了,这十年你去哪了?我很想你!”
“我进了华夏的特种BU队,战狼。”岳瑶虽然在努力保持平静,但听到冯天鸣的我很想你,依然语音带些颤抖。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进了那种地方?那里是地狱,看把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冯天鸣很关心。
“我岳家世代为军,戍卫国家,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岳瑶说得很淡然,但最主要的原因她却没说。
“那昨天晚上是你救了我和程不亏?”冯天鸣问道。
“没错。昨天晚上回来就想找你,没想到找到你时,你是那副样子。”岳瑶也心有余悸,如果再晚一会,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你,岳瑶!”冯天鸣真诚道谢,虽然他知道岳瑶救他,不是为了让他给自己说谢谢。但冯天鸣必须要说,自小时候,多少次被欺负时,都是岳瑶挺身站出来,挡在自己身前,替自己不知挨了多少拳头,这声谢谢包含了太多,感激、感动!
“你我之间还用客气吗?”岳瑶笑道,咧开的嘴唇更让她模样显得丑陋狰狞许多。
柳如茵听着二人叙旧,感慨颇多,只是可惜岳瑶这副模样。但即使岳瑶美如天仙,自己会把冯天鸣让给她吗?
冯天鸣心下一叹,连忙问道:“你刚说程不亏怎么了?”
“他人没事,可是腿恐怕要截肢。”岳瑶回道。
“什么?昨天不是好好的吗?他只是受了伤,过度疲劳而已,怎么会到要截肢的地步?”冯天鸣吃惊,自责,不该如此莽撞的和唐家开战。
“昨晚我找到你们的时候,唐家的人正准备挑断你们的手脚筋,被我给拦下了。他们撤离时,用唐门追魂钉伤了程不亏,钉上有毒,我虽然及时封断他血脉,免得向全身扩散,但那条腿却保不住了。”岳瑶抱歉的说。
冯天鸣突然想到,自己已躺了三天三夜,大呼一声:“已经截了吗?”
“还没有,程不亏说死也不截,小雅正在劝他!”柳如茵说道。
“好个死也不截,多亏他死也不截,哈哈哈哈,程不亏啊程不亏,死也不吃亏,这名字起得好,真他妈起得好!”冯天鸣竟状似疯癫,继续道:“快带我去见他,晚了,恐怕就真要截肢了。”截肢对于程不亏那真是毁灭性打击,还不如要了他的老命,冯天鸣深知。
岳瑶和柳如茵只得搀着冯天鸣去程不亏的病房。到得病房门口,只听里面程不亏悲凄道:“不截,我死也不截,我要是截了,怎么当你小跟班,怎么追你,怎么安邦定国平天下?”
“你要再不截,毒素会很快扩散到你全身,到时,神仙难救。你要到地底下给我当小跟班吗?”方小雅劝得嗓子都有些哑了。
“我不要啊,我不要……”一进门瞬间,程不亏正埋头在方小雅怀里悲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