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北。
繁华热闹的街市上,一队人马约莫十数人左右,成群结队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穿梭。
骏马嘶鸣,为首的那名少年眸若繁星,面红齿白,屹然一副俊俏少年郎的模样。
只见他一袭白衣轻裹,黑发垂肩,胯下的健壮白马与之相辅相成,浑然一体。
身后的人看上去庄重严肃,似乎对前方的少年颇为敬重。
街市上来来往往,不少人的目光皆被此番人马所吸引,一时间自觉难以转睛。
“少爷,这便是城北了,离了内城,距那慕容家族也相去不远了。”
白衣少年身旁的一个青年紧握马鞭,拱手言道。
前者半卧在马背上驻足远眺,待看清这片闹市的繁华景象后,这才长长地歇了一口气。
“如今是什么时辰?”
“大概是午时左右。”
少年右手握紧缰绳,左手揉了揉稚嫩的脸蛋,随后有气无力地说道:
“紧赶慢赶了半日,马背上颠簸了这么长时间,路上也未曾休憩。
让大家下马,先寻一客栈,饮些茶水,吃些点心,之后再一同前去慕容家族。”
青年得令,立刻吩咐下去。
不过少年,却始终遥望远处山峰上的一抹直挂云霄的飘渺紫气,脸上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凝重。
“想必,师父他老人家所说的灵脉,就是那里了。”
毋庸置疑,这群人自然是领了缥缈峰掌门之令,下山前往慕容家族的江陵一众。
只不过那位老人家一再叮嘱,出了缥缈峰,不可让人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这一路上,身后的弟子才称他为“少爷”。
江陵本以为这一路上会遇到些危险,方泰的残党怎么着也该抛头露面了,可行至此处,却始终未见波澜,这不禁就开始让他心生疑虑了。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想师父他老人家定有他自己的办法来清剿这些乌合之众。”
......
街市中心地带,一座规模不小的二楼客栈前,江陵一队人将马匹给了店小二,让其牵到后面的马厩中后,便踏步进了这客栈里面。
不得不说,一下子进了十来个身形健硕的人,客栈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瞟了过去。
江陵虽感觉浑身不适应,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带人坐下。
几个闲置的桌椅瞬间被人填满,待江陵招来那掌柜的,点了些吃食茶水之后,这才用手撑着半张脸,从怀里掏出《九仪天星术》,懒散地翻阅着。
不知过了多久,江陵突觉眼前一暗,抬头看去,竟发现有一个男人坐在了他的对面。
身旁的弟子刚想起身抽剑,却被他一把按住。
只见来者头顶白玉冠,手持折纸扇,身穿素云衫,腰佩三尺剑。
除了明眸皓齿,清秀可观的好皮囊之外,皮肤也白皙的有些不像话。
纸扇轻煽,握着折扇的手指纤嫩光滑,洁白无瑕。
若是不看他这般男人的装束,凭他笑起来两颊所显现出来的两点煞是可爱的梨涡,江陵定会将他认作是一个女子。
“兄台不必如此紧张,在下不过只是一介游走于江湖间,四海为家的布衣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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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兄台的家世背景,想必不会对我一个穷小子动手吧?”
此间话语所透露出的音色十分别样,纤细中夹杂着一点粗糙,像是故意将声线压低了一样。
闻言之,江陵却是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上了几眼。
“哦?阁下眼光卓越,难不成真瞧出了在下的家世?”
“岂敢岂敢,眼光卓越还谈不上,只不过能从中探查出些许蛛丝马迹罢了。
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你们此次的目的,是奔着泾山上的那处最新发现的灵脉来的。”
话至此处,江陵停顿许久,脸上察觉不出是何表情,不过片刻之后,却是端起茶壶,给眼前这名男子斟上了一杯茶,随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既如此,阁下不妨再细说一下在下的家世,也好让在下长长知识。”
那男子倒也不拘谨,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江陵却恰巧看到了他纤细白净的脖颈,也只在刹那间,那男子立刻低下头来,装作若无其事状轻咳几声,放下茶杯。
“好茶,好茶。”
江陵稍楞,不过随后也很快反应过来,再为他重新添上了一杯。
在此期间,他的视线似有似无地往眼前这男子脸上一扫,仅一瞬,后者两腮的潮红便清晰地现于江陵眼前。
身为一个男人,在见到自己之后却如此羞怯,这家伙,这家伙该不会是......
江陵虽十年未曾下山,但俗世坊间的传闻,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就比如说,男人跟男人之间的......
想到这里,江陵提着茶壶的手一抖,一个不慎,茶水从杯中溢了出来。
此状一出,那男子的视线自然瞟向了江陵。
后者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倒也不遮不掩,开门见山地直接指出道:
“阁下莫非有断袖龙阳之好?”
“哈??!”
不仅在座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那男子自己,都险些招架不住,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