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病,你觉得师父治得好吗?”裴翊宸拉着温浅瑜的手,同她一道漫步在沁心湖畔。
连着忙了数日都未曾放松,今儿个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裴翊宸干脆带着温浅瑜来到京郊,在这广袤开阔的地方散散心。
温浅瑜乐得陪他在外转悠,但听他提起皇帝的病, 她还是微微蹙起眉头:“关于陛下的病情…我私底下问过师兄,师兄说陛下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次满身疲惫之下又大惊大怒,恐怕…”
“你的意思是,他那病很难好了?”裴翊宸有些惊讶。
他那位父皇在,过去的十余年里一直惜命得很,为了保重自己的身体,朝政大事也是说放下就放下。
甚至,在明知康王不行的情况下。还把事情交给康王办。
这份小心翼翼换来的,竟是一碰就碎的底子?
“不是很难好,是根本好不了了。”温浅瑜叹息一声,纠正了裴翊宸的说法。
抿抿唇,她又无奈解释道:“用直白些的话说,他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过去的他或许身体不错,受点外界的刺激也算不得什么。但坏就坏在,他十余年前生了一场差点儿要他命的大病。
“虽说他最后挣扎着从鬼门关逃回来了,但被病痛狠狠折磨了一番的身体,已经毁了根基。
“这些年你能瞧见他悠然自得地过日子,无非是因为他是皇帝。无数珍品药材供养着,无数后妃宫人伺候着,他自然保养得不错。
“但早已损坏的根基经历不起大风大浪了,原本秋猎一番折腾就已经够累人的了,后来又经历那么场变故,情绪大起大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