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之后连桓去疾都觉胸里火辣辣的,如火焰燃烧一般,汗滴粘在他的脸上,他拉起包袱里的水袋连着喝了几口。
那一口水在接触到自己喉咙的一瞬间就好像化掉了一样,入口之后竟不知其是否入喉?
桓去疾擦了一下嘴将水袋连忙收起来,大口地喘着气,这个时间就是大漠最难耐的时候了!
他一手拉着自己的马绳,一手把水袋收起来后准备去拉身后挽先生的马绳,却扑了个空。
心底一惊,他一下勒住了自己的马绳,转过头去只见挽先生已经倒在了马背上,双手垂下,用身子压着绘制的图纸,马被拽在原地。
“挽先生!”
桓去疾一个纵身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脚底一阵灼烧之痛,现在正是炙烤大地最狠的时候,他忍着痛将挽先生的马拉了过来。
那马绳也是烫的不行,好在自己皮糙肉厚吧。
眼下得找一个地方避避这太阳,不然自己也可能晕过去了,好在刚才一路走来,挽先生绘图之时自己也观察了四周,按原路返回就有一个大坑洞。
“去,去疾小兄弟!我撑不住了。”趴在马上的挽先生突然面露难受之色,一只手抓着马绳,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道:“莫要丢下我!”
他一只手死死护着自己未完工的地图,一只手拉着自己的马绳,可是脑袋却好像被死死扣在了马背上一样,任凭他如何也抬不起来。嘴唇更是觉滚烫滚烫,说几个字都费劲。
人对死的恐惧,在这一刻显得多么直接,他希望能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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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抓住马绳却办不到,只能将命托付到这个小兄弟身上。
桓去疾把舌头伸到嘴巴外,右眼紧紧地闭着,汗珠溜进去后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刺痛和肿胀一波波袭来,身上这身轻甲如同铜铁加厚一般,比平日里不知重了多少!
“挽先生,放心,我们马上到了!”
一步迈得比一步艰难,越来越接近了,桓去疾感觉自己的舌头上已经沾了好多沙子,干燥,灼痛,但是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到了坑洞就好了!
啊!这坑洞简直不要太凉,与外面相比简直是圣地!
少年将手里两个马绳一把甩开,疯狂地在地上翻滚着,一点点解开了自己的轻甲,只留下了自己的一层白布衣。
他大口呼吸着里面没用沙砾充斥着的空气,这一切都显得不可思议,大漠之中能有这种地方简直不可思议!
这巨大的石壁逐渐垒起来犹如一层巨大的罩子包裹了洞内的所有,这地上虽是沙地却随处可见翠意颇浓的草芽。
对了!桓去疾连忙起身,将马上趴着的挽先生轻轻地拖了下来,他身子轻地出奇,有些毫不费力的感觉。
他的身子基本上已经湿透了,额头上也是汗珠满满,少年将自己的水袋拿出来先是握在手里犹豫了一下。
一袋水,一袋囊酒,除了这些自己好像也没用别的东西解渴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将水袋打开浇了大半的水到挽先生的身上让他身子尽快凉下来,然后用手托住他的下巴将水袋对着嘴巴灌进去一点点水。
托起挽先生的下巴,他的嘴闭得很紧,少年小心地捏住他的脸颊,便是稍一用力,嘴巴便张开了,方才喝进了一些水。
挽先生发红的脸的确滚烫无比,桓去疾就感觉捏着刚出笼的馒头一样。
见到他喝了进去,少年一只手把她托着,另一只手将水袋收了起来,松了一口气,试探了一下挽先生的呼吸,也是逐渐平缓。
这下可以放心了,桓去疾拍了拍手,发现手上沾了一些黑点点,奇怪,轻轻一抹也就消失了呢。
看来得等到挽先生醒来之后才能继续上路了。
“真累啊!”
桓去疾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从军果然比在家种田要辛苦多了,谢杰说过每一刻都要睁大自己的眼睛,不知道那边就会有刀子捅向自己的!
等打完这一仗,就回家几天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