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的表情有点扭曲,嘴角上边那扬起的笑容带着深深的讽刺意味。
桓去疾在军营里面待了一年的时间,这一次可以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吗?
挽先生在后面扶着少年,桓去疾能听见他的一声叹息。
出乎意料,却还是合乎情理,挽先生眼前的这个老兵圆滑的程度算得上一流了吧,这种长期混迹在军队里面的臭虫!让人厌恶!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你走!”,挽先生看着地上一脸茫然的桓去疾,抬头对老兵吼道,“拿上桓去疾的包袱,我们各走各的。”
他这个人,道不同不相为谋,眼前的这个人让自己作呕!
官官相护他在了解不过,也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桓去疾救他一命,就当是买个教训吧。
老兵如愿检查了一下桓去疾的包袱,里面留着一些干粮还有刚才的酒袋,以自己的经验完全可以在有物资的情况下独自走出大漠,根本不需要这两人托后腿的。
“去疾,保重咯,回去之后我再好好教教你吧!”
地下坐着的桓去疾胸口不断起伏着,眼神逐渐锐利起来,“用不着你这种人教。”
“呐,刚才推你那一下也是让你长点教训!” 他摆了摆手,一副无意为之的样子,苦笑着讽刺道:“对长辈要尊敬,知道吗?”
说完他把包袱系在背后,跨上了桓去疾的马,“既然你我都不愉快,我也不留了,这沙暴也小了不少。”
他要带走马?桓去疾要起身又被一只手按住了,挽先生压着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
“为什么?”,渐渐远去的影子,已经追不回来了,“马也给他?”
“我们和他走的不一样。给他也无妨,我这里干粮也比他多得多,眼不见才干净,不然他又胡搅蛮缠起来。”
桓去疾微微闭上眼睛,摇摇头,“这种人怎么会留在都护府。”
他心里仍会不解,高老将军荣归故里,这位老将是他平生最为崇拜之人。
西域都护府作为大唐的边疆一向是精锐集结之地,即便老将军身退,但是军纪仍在,鱼老将军也威风不减。
“行了,别想了,这种事情也不稀奇”
“是我太......”
“怎么说呢!”,挽先生一脸轻笑着也坐下来,“我也不反感他这么做,不过看他那副欠揍的样子,我很不爽,腐败往往是在暗处滋生的。”
桓去疾下巴一拉,满脸吃惊地望着挽先生,刚才他说那些话的时候那股狠劲是他从未见过的。
“怎么?”,挽先生见到他那拖下来的下巴,身子向后退了一下。
“先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少年想到谢杰带着自己见到这位先生时介绍的很简单,眼下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不如问一问。
“嗯?”
“咱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吧?”
“挽辞。”
“啊?”
“名字。”
挽辞?这名字好怪啊?念起来也怪怪的。
挽先生低着头说道:“桓去疾,你品行算得上上乘,那个人做的事算不上高招,却也不低劣,自保而已。”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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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当年我拿书之时,老师曾经问过我何以平天下。”挽先生眼眸中闪过一道光,不禁笑道:“你猜一猜我的回答?”
“我不知。”
“将不可失勇,士不可无节!”,说着,挽先生先锤了锤桓去疾的胸口,再指了指自己,“坚守你的本心!”
桓去疾眨着眼捏着自己的下巴,反复念着,将不失勇,将不失勇!
“初出茅庐的新兵们凭着一副胆气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对吗?”
挽辞点点头,“的确,你我都是一样!”
“先生的提点,去疾记住了!”
“算不上,接下来,我们可是回不去军营了。”
“为什么?”
“回去没听他说吗?流放!”
对啊!桓去疾抓着自己的头发,他们没有完成任务回去便是流放之罪!
“但是我们不回去的话,也算是临阵脱逃啊!还是杀头!”
挽辞邪笑着晃晃自己的手指头,“逃得远远的不就没事了?找个地方换个名字,一切重新开始!”
看着他一副轻松的样子,少年问道:“先生莫不是早就想跑了?”
“我心不在此。”,挽辞瞟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你觉得呢?”
“可是我家还有母亲,我不能置她于不顾,我若逃了,受罪的定是她。”
“与我何干?”,挽先生伸了伸懒腰,“方法我告诉你了,做不做是你的事儿。”
桓去疾一想到家中还有牵挂着的亲人,也顾不上前路有多险恶了,“先生,把笔纸给我好了,大不了我顺便画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