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凤阁坐落在玉虚山千丈悬崖之上,远看仿若神鸟腾飞,风起云涌。
有诗为证:云起天边远,凤飞山外山。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楼阁轩窗飘出动听的女儿声,语中含情,声中有怨。
美丽动人的俏娘子身着凤冠霞帔,端是如那盛开的牡丹,娇艳可人。
只不过再红的嫁衣也难掩小娘子苍白病态的面容,本事眉山远黛,此刻却浓云惨淡。
俏娘子倚着轩窗,目光片刻不离那副旧画,无言叹息着。
丫鬟见状有些不落忍,上前替小娘子理了理被清风吹乱的青丝红衣,劝慰道:“人若总纠缠着过去,辜负当下不说,还有会伤了那些真正关心和疼爱你的人。小姐,过去的就该它过去吧。”
“过去他就在记忆里,心里,如何能说忘就忘。”
俏娘子微微叹息,目光又停留在那副已经泛黄的书画,上有诗题道:“苍山日远雪漫天,寸寸青丝思华年。玉脂凝香守寒月,只羡鸳鸯不羡仙。”
“小姐,不要怪凝香胡沁。那温郎君就是一个薄情寡性之人,就不配小姐你托付终身。”
小姐因思害病,都怪那个薄幸郎,他害苦了小姐!
丫鬟凝香想想就觉得来气,摘下那幅画便想扔出窗外,但她自知身份,也知这幅画对小姐多么重要,只好将画收起,不再让小姐瞧着。
“元明公子对小姐一片痴心,这些年对小姐各位百般呵护,成婚后也定会好好疼爱小姐。小姐,你就莫要再想那个杀千刀的了。”
小姐有些无力,哀叹一声道:“凝香,为何你也跟爹爹他们一样,逼着我嫁给公冶远明。”
“小姐,凝香当然希望小姐幸福。可那薄幸郎并非良人,只有元明公子是真心待小姐的。小姐,你守着那份没有结果的孽缘,苦苦折磨自己,还伤了元明公子。”
“公冶远明对我的好,我自然是感激在心。可感情之事岂能儿戏,这个得不到,便换那个……”
小姐的话还未说完,便听窗外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魏小姐,为了一个薄幸郎,真的值吗?”
声音刚落,叶无量便堂而皇之地推门进了屋子。
“你是哪里的登徒子,竟敢擅闯飞凤阁,不怕死吗?”
飞凤阁是魏如萱的闺阁,未得魏如萱的统一,就是玉虚山的尊主魏湛都不能随意进入,更何况一个陌生男子。
凝香恼怒,心下又道,山下的那些人都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将这等恬不知耻的人放了进来。
“这位侠士,不知来此,有何见教?”
叶无量贸然闯入闺阁,魏如萱不甚恼怒,但语气也只是微寒了几分。
此人能够避开玉虚山高手的耳目轻松来到飞凤阁,纵然我有化神境的修为,却也察觉不出半点异常,他的修为恐怕早已到了洞虚之境。
不过听此人口气,应当不是什么坏人,兴许是公冶元明的说客。只不过这人端的是好生无礼。
“我嘛,故人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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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量头都不回,也不管那魏如萱和凝香作何想法,径直地走到书案前,从画筒中取出凝香先前收起的那幅画,展开端详,“啧啧啧,这幅画倒是不错,但这诗却是差了点意思。”
魏如萱本还好奇“故人”的身份,但见叶无量擅动她心爱之物,登时压不住火气,上前斥道:“放下,那不是你应该碰的东西。”
“魏小姐,既决定嫁作他人,何必还要睹物思人。”
叶无量转身打量着魏如萱,心说这魏小姐生得闭月羞花,天下才俊本可任其挑选,她却独取一瓢饮,大师兄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与你何干。放下那幅画,离开飞凤阁,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然,你休想活着离开玉虚山。”
凝香挡在魏如萱身前,骂道:“登徒子,再不离开,我便教人了,到时候有你好受。”
“这幅画不看也罢。”
叶无量将画扔进了画筒,也不管那凝香吃人的眼神,逼近到魏如萱身前。
凝香警惕地看着叶无量,“你要做什么?!”
“嘿嘿,孤男寡女的,你说我要干什么?”
叶无量坏笑,凝香吓得花容失色,“小姐,我来挡住这个淫贼,你快走。”
“凝香,让开。”
魏如萱乍一听,心里还有些慌张。只不过见叶无量看过来的眼神,除了有几分戏谑之色外,并无淫邪之念,心知叶无量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凝香而已,神经也松弛了下来。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