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张大强,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就是抬腿,结果自然是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张大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大强叔,别动!您腿上和脚踝处的筋刚接回去,这个时候是不能动的,否则就又要断开了!”李皓峰看到这个情况,赶忙制止了张大强的动作。
“啊?那什么时候能动?”张大强紧张的问道。
“呵呵,大强叔,莫急,莫急,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啊先养他三个月再说!商铺里,我都交代好了,让我叔另外安排了人去顶着。你养伤的这段时日,月俸照领,算是带薪病假。呵呵呵”李皓峰安慰道。
“不是,少爷,二丫……”
“张先生莫要担心,二丫少爷已经让人去接了。少爷知道您放不下二丫,所以就直接让人接回坳里,就在我屋里住。还有我照看着呢,您就放心吧!少爷还说了,二丫也已经到了蒙学的年龄了,过段时日,坳里的学堂开学了,二丫去上学也更方便了!”晴儿直接接过了张大强的话茬说道。
“少爷,这……二丫是个闺女,这、这……”张大强有些语无伦次。
“大强叔,您这说的什么话?闺女怎么了?闺女就不能读书识字了?别的地方我管不了,但是在我的封地,我长汀溪的子民,凡是适龄孩童,不论男女,必须入学!且学费全免。当然,食宿费用得自付啊”李皓峰义正言辞的说道。
其实李皓峰知道,二丫可是张大强的心头肉。他怎么会不想让二丫读书呢?只不过是觉得恩情太大,他不敢接受而已。
“少爷,我……少爷的大恩大德,我张大强这辈子,就算给您做牛做马也还不上啊!我,我给您磕头了!”张大强说着,便挣扎着要起来给李皓峰磕头。
李皓峰赶忙制止,只是张大强挣扎得太厉害了,李皓峰担心又伤到他新接上的腿筋。情急之下,厉声吼道:
“哎呀大强叔!你躺下,不许动!跟你说了,您的腿不能动,记不住吗?给我躺好了,我会让人过来照顾你,并非一定要一百天,先躺个十来天好好养养,等筋长结实点,再下来活动,可记下了!?”李皓峰见张大强死活都要挣扎着起来,只能冷着脸佯装生气的大声斥责。
“是,少爷,我记住了,我不动!”张大强这才听话的停下了动作,颔首轻声答道。感激的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心里默默的想着:少爷,我张大强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你的了。
…………
福京王宫,御书房内。
闽王沈道,正在书案前,批阅杨淮忠刚刚从赣州发来的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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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急战报,旁边还有一份兰虞从汀州府上呈的奏疏。
“……城外已看不到一寸空旷的土地,羯族人的尸体,在地上叠加了一层又一层,鲜血汇聚成河。二十万羯族大军,全军覆没。而汀州军,无一人伤亡。臣赶到汀州府长汀溪之时,见到的就是这方景象!……”
闽王沈道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竟然微微的有些颤抖,脸色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潮红一片。
“胜了!首战大捷,未损失一兵一卒?好!好!好!哈哈哈……”沈道大吼一声,拍案而起,连道三个“好”字。
沈道这番表现,倒是把服侍在一旁的高德吓了一跳!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是长汀溪打了胜战,未损失一兵一卒,全歼二十万羯族大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高德也是满脸兴奋,当即便跪地高呼“恭喜王上,贺喜王上,长汀溪大捷,实乃天大的好事!”
“哈哈哈……好!好啊!十三年了,我原大晋的军队,与鞑虏交战,无一次胜绩,皆是一触即溃!我原大晋子民,在鞑虏铁骑之下,受尽百般凌辱,苟且偷生,过的生不如死!
不能为父皇母后复仇,孤每日每夜都活在煎熬之中!今日大捷,终于向鞑虏讨回一些利息,扬我大闽威名,我闽越复晋有望矣!哈哈哈……”沈道大喜,仰天长笑,笑着笑着,眼角竟有点点泪光闪烁。
高德亦是喜极而泣,泪流满面。他每日贴身服侍闽王,对闽王的情况比谁都了解。当年鞑虏破晋的消息传到闽越之时,已经是京都被破一个月了,闽王更是只有三千禁军,加上杨淮忠率领前来协助剿匪的一万精锐,也才一万三千人马,这是他的全部家底了。
就这么点家底,哪怕心中再愤怒,再仇恨鞑虏,又能如何?逞匹夫之勇,毫无意义。自此以后,闽王勤政爱民,大力发展农业,工业,推广通商。举全国之力,全力发展十三年,闽越国才有了如今这般面貌。即便如此,闽王依然觉得闽越国实力不够强盛,每日忧心忡忡,每当晚间就寝,总会从噩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