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附近,有一片小树林。
秦桑年幼时,这里非常热闹,南桥胡同的老少爷们、街道大妈有事没事地就过来拜一拜,香火旺盛得很。
随着南桥胡同的拆迁,发家致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搬走的搬走、外出做生意的做生意,土地庙也渐渐没人供奉,一度还差点被拆了。
这片小树林,也成了人迹罕至的地方,十分隐秘。
秦桑把车停在一棵合~欢树下,合~欢花到了花期,淡红色的花像烟火,挂满枝头,随风而动。
外面天色昏沉,似乎憋着一场大雨。
车厢里闷闷的,秦桑将车窗打开些,就熄了火。
手刚要垂下,就被一把握住,男人的掌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带着湿意,又像是点燃了一簇火苗子,烫得她不由蜷了蜷。
秦桑顺着他的手,眼睫稍抬,就对上傅北野滚动的喉结,以及满脸的欲色。
他显然已经到了一个边缘地带,冷白皮的皮肤在这一刻几乎白得透明,额头冒出一丛细密的汗珠,唇色红得艳丽,像是染了玫瑰花的汁液。
那一双狭长的眼眸,黑如点漆,仿佛带了钩子,死死地盯着她,透着一种蛊惑的危险。
“夫人。”傅北野开口,声音嘶哑,“不救救为夫吗?”
他唇边带笑,引着秦桑的手往危险的地方试探。
秦桑神色未明,安静地看着他。
“我问你,”她突然缩回手,然后沉静地开口,“韩三说你阴了他,指的是不是上一次,他被套了麻袋,拖了三条街的事?”
秦桑这次口吻笃定,“是你干的?”
傅北野这次没有否认,“嗯。”
“那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秦桑生出几分恼意。
她一开始就觉得应该是傅北野干的,跑到他公司去问他,他竟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她以为他真是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傅北野轻轻一笑,声音沙哑,“当丈夫的帮受了委屈的妻子出头,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他拿她的话堵她,在她目光的审视下,他只好坦白。
“好吧,那时候我们不是正在闹别扭么,你说要给我生孩子,却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为了傅家的股份,我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