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此时来到了最顶点。
朱谊汐感到脸上如同火烧一般,胸膛开始散发着一股热气,直接让他热血沸腾。
李自成又如何,不过是历史淘汰的产物,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就如江浪一般,拍死在沙滩上。
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已然迎来新生,大一统的王朝,将会重新复苏,再临盛世。
而我,就是承接这个使命的人……
豫王一声令下,十来万将士浩浩荡荡而出,渡过汉江,向着南阳而去。
整个幕府如同沸腾的开水,不断的来回奔忙,为大军的出征准备一切。
军粮,铠甲,运畜,武器,旗帜,帐篷,战马,民夫等等繁琐的事务都是由参谋司与军政司合力完成。
与此同时,大散关下,炮声轰鸣,战鼓声直插云霄。
两座红衣大炮,高傲的抬起头,露出胖鼓鼓的身躯,对准大散关,不断的散发炮弹。
久经修缮的大散关,面对一轮又一轮的轰炸,艰难地硬抗着,屹立不倒,似乎在嘲笑对面的敌人。
而就在城墙下,宛若蚁群一般的兵卒,不断地攀附着云梯,向上而战,为获得头名而争先恐后。
可惜,迎接他们的是源源不断的檑木,以及石块,更是有滚烫的热水热情相迎。
哀嚎声不绝于耳。
不过,幸好城下的清姜河激湍奔流,能够让受伤的兵卒免受哀痛之苦,及早的去见阎王。
李自成登高而望,但见群山叠嶂,古木蓊郁,两侧的山峰如卧牛,如奔马,又像密不透风的天然屏障。
眼前惨烈的景象,他脸色淡然,似乎死的只是鸡鸭鱼一般,不见一丝的感怀。
杀的人多了,见多了生死。
不过,大散关的艰难,依旧让他蹙眉,独目中颇有几分烦躁:
“些许的散关,到底是一座死城,怎地如此难打?”
“启禀皇上,咱们还是火炮少了些。”
牛金星沉声道:“这两门火炮,对于散关来说不过是挠痒痒,还是得拿人命来填,才能有效果。”
“丞相莫忧。”
宋献策忙笑道:“这散关虽然扎实,但到底是靠人来守的,咱们十万大军,一点点的磨损就足以,我就不信他能屹立不倒。”
李自成当然明白,这话虽然是对的牛金星,但其实是与他解答,顾及到自己的面子,不错。
“散关内数千人不足为虑,唯一担心的,就是汉中的援军。”
牛金星不无好气道。
“援军,能有多少?”
宋献策风轻云淡的说道:“只须十来日的功夫,散关必克,到时候汉中的援军,怕是还在路上。”
从大散关到汉中,子午道难行,单兵一来一回就得五六日功夫,再加上调兵遣将,背负粮草,十来日还算是往少的说。
李自成闻言,露出一丝笑意:“待入了汉中,川省就是囊中之物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乃汉太祖之基也。”
牛金星不甘落后,忙奉承道。
众闯军上下,也是一片欢腾。
而在城墙上,曾英背靠女墙,下巴上的胡须都因血液打结,不住的呼着热气,心疼不已:
“殿下什么时候来,老子胡子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