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小其实也不傻,去院墙那些黑漆漆地方的时候,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然后用铁棍去试探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白驰紧跟其后,显然有危险就将其护着。
但是铁棍所过之处,并没有什么野猫野狗藏在其中。
难不成,刚刚是错觉?
就在三个人疑惑的时候,突然堆放木柴的后面传来了声音。
云小小刚想上前,被白驰拉住。
云大山已经一马当先冲了上去,扒开木柴查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玩意。结果定睛一看,黑暗之中发现一双闪着恐惧的眼睛。
“爹,什么情况?”见云大山愣住了,白驰赶忙开口问道。
要是有危险,白驰必定拉着云小小离开,显然云大山也是这么想,两个爷们,早就已经达成这样的默契。
“是人。”云大山回答。
幸好藏着的人没有发难,不然云大山冲上去的时候,藏着的人要是一刀砍来,防不胜防,那得当场死亡。
但就算如此,云大山也赶忙拉开距离。
自己家多了人,却没人察觉。
幸好刚刚听到声响,要是他们全家晚上回屋睡觉后,歹人想做什么,估计他们一家都得死在睡梦之中。
想想,就觉得一阵后怕。
白驰伸手将云大山一把拉过来,三个人直接站在了一起。这样有人暗中搞偷袭的话,另外两个人也能帮忙。
云大山作为男人,此事肯定他出面解决,于是护在云小小的面前,对着木柴堆里的人喊道,“你最好自己出来,不然,等着我们喊人来把你们抓出来的话,你们到时候不是被当成土匪打死,就是被送到官府里坐牢。”
听完这话之后,藏在木柴堆后面的人显然不敢继续在藏着,窸窸窣窣地站起了身,然后牵着一个孩子,慢慢地走了出来。
刚刚站在黑暗的角落,云小小看的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个成年人牵着一个孩子,但是走近外卖系统照亮的范围,则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云小小不可思议地抬手,指着这一大一小的人儿说道,“是你们!”
这一大一小的人儿,不是别人!
正是云小小去县城,拦住他们去路,索要吃食的女人和孩子。
他们母子二人居然跟着云小小一家子回到了大山村,藏在了云小小的家里,居然三个人都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母子二人怕被认出了身份,神色慌张畏畏缩缩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由于天黑的缘故,云大山和白驰看的也并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听到闺女认识,云大山便问道,“小小,你认识这二人?”
云小小赶忙开口解释道,“爹,他们就是我们去县城的时候,突然跑过来跪下拦住索要食物的那对母女。”
听完这话,云大山和白驰脸色不好看。
这话代表着,二人是流民。
出县城的时候,便有流民跟随而来,想要杀人抢劫,他们侥幸躲过一劫,将那些人制服。却不想千防夜防,居然还有流民尾随而来,还藏在家里不知道多久了。
要不是今日发现,也不知道还藏多久,也不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云小小没有昨日的同情,而是冷着脸没好气地质问道,“你们母子二人,为何会藏在我们的木柴堆后面?”
那女人似很冷,也似很害怕,身子一个劲地颤抖缓不过来,“那个……那个……那个我们母子无家可去,便跟着你们……就藏在你家。” 果然,跟着他们而来。
云小小继续问道,“除了你们母子二人,还有谁跟着来?”
女人摇头,“就就就……我们母子二人,其他跟着你们的人,全部被你们收拾……被被被官兵抓走了。”
那日云小小一家人与流民对战,以及官兵前来的局面,被这母子看见了,显然,他们当时肯定藏在暗中。
云小小不解,“你们就不怕被官兵抓走?”
此话一出,女人带着孩子“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说道,“那个,我们是正余县的百姓,我们全家都被土匪杀了,是我爹娘和夫君拼命,将我和孩子送了出来,如此我带着孩子一路逃到了青州县。你们是好人,求求你们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为奴为婢,你们要是缺媳妇缺女人啥的,我也可以嫁人,我也可以当一个暖床的小妾,只求你们给我和孩子一个容身之地,求求你们了。”
说完,女人那头就一个劲死命往石头地磕,还让孩子也跟着磕头,顿时,额头出现一阵乌青。甚至,有血迹浸出来。
云小小微微皱眉,动了恻隐之心。
都说女人容易心软,有时确实是这样。
但越是如此云小小便不敢做任何决策,怕自己的一个心软,给家里带来麻烦,如此便将这个头痛的问题,抛给了家里两个男人,“爹,白驰,你们看怎么办?”
云大山好歹是个混混,道上的事情多少也懂得那么一丢丢。而白驰上辈子擅长和女人打交道,对女人也多少了解一些。
三个人一起商量,顶的过一个诸葛亮。
总比心软,就收留陌生人强。
云大山摇头,“闺女,对方来历不明,咱们不能乱收留。白驰,你说对吧!”
白驰在女人手上栽了一次跟头,如此遇到女人楚楚可怜也不会再心软,当机立断地表示,“我建议交给里长处理。”
里长乃一村之长,又与官府有联系。村里来了陌生人,自然得第一时间向里长禀告,不然出了什么事情,云小小一家子担当不起。
此言一出,云小小和云大山点了点头,觉得此提议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