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旷达的原野中,一群群排成行军纵队的士兵,正在轻快飞扬的《拉德茨基进行曲》长笛声中,留下一道道的泥土混杂着草色的轨迹。仔细看就会发现只有最外围士兵着甲,其他人都是徒手轻装。
而在小股游哨骑兵的奔走往来之下,时不时还可以听到远方传来的隐隐炮击轰鸣声。只是当行进中的士兵抵达,先头部队预设的集结休息点时;通常炮声轰鸣就已经消失,而代表附近的城镇易手。
然后,就可以见到在行经之处,烈焰熊熊或是余烬袅袅的城堡、庄园和村寨、市镇的废墟当中,被押解出成群结队、灰头土脸的俘虏来,又垂头丧气的错身而过。等待他们将是在矿山中艰苦劳役。
但是在更多的时候,就连炮击声都听不到;就只剩亢长而单调的行军,休息/进食,再行军的循环。偶然才见沿途某座城市大门洞开着,由市长带领花冠长裙的少女,卑微奉上象征统治权的项圈。
而在这时候,士兵们的伙食就可以有所改善;不再用啃硬邦邦的军用饼干、腌肥膘、腊肉和豆子糊糊;可以吃到不同风味的香肠和奶酪,还有甘蓝、芜菁、南瓜等新鲜蔬菜,所著称的炖菜、炖肉。
虽然,他们绝大多数人不能进入城市;但是,一些兼职捞外快的女性或是城内的夜莺,会被召集起来。为那些正好没有勤务表现杰出的士兵,提供某种有偿的减压服务;这也是他们最快活的谈资。
偶尔,他们也会奉命加入个别突发的异常战斗中去;那是正巧挡在行军路线上的特殊事态,或是发生在宿营地附近的异常情况;这时候,就轮到了随军的特勤连队、特攻连队,相继出手进行解决。
有时候异常情况波及的范围较大,就需要出动自由军的士兵,来大范围的搜山检地,或是暂时封锁某片区域、某座城堡和市镇。直到擅长对付神秘的专业人士,将导致异常的根源给破坏或是摧毁。
由此,江畋也相当直观的见证到更多,由天球之变所带来的影响和后续变化。事实上,除了那些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异类,或是由此导致的异常区域之外;一些本世界的生物也有概率发生突变。
按照过往对于天球之变的残存记录,从荒野当中的飞禽走兽,到被人类驯养多年的禽畜;都有过发生畸变的例子。而最常见也是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短时内体型迅速巨大化,以及由此暴增的食量。
于是,在源自身体饥渴本能的驱使下,这些突变的巨大化个体,往往优先捕食和吞噬距离最近的同类。哪怕是一些原本温顺异常的食草动物,也会变的嗜血暴怒充满攻击性,在伤人冲破围栏逃走。
但是山野之中的食物链,并没发提供那么多食物来源;于是野外落单的人类,乃至偏远地区的聚居点,庄园和修道院,就成为了首当从的受害者。许多令人头皮发麻的惨案和灾祸,也由此诞生了。
就算是一些原本素食的突变动物,也会在姐本能的驱使下,仗着体型硕大而皮粗肉厚的优势,毫不客气的闯进人类的农庄、种植园和庭院,大肆破坏农作物,乃至撕咬伤害和追赶驱逐里面的畜群。
但在另一方面,根据过去留下的历史记录,在人类大量聚居的大型村庄、市镇、城市当中,就很少发生这种突变的概率;或者说就算发生了个体的异常变化,也会在第一时间被就近扑杀和处理掉。
而一些久负盛名而信众长期活跃的教堂等场所,甚至还可以排斥、压制一些,非实体化的异类和异常现象。至少江畋视野面板的偶尔提示,这似乎是一种精神立场的共鸣,对现实产生的干涉效应。
当然了,真要直面刀剑爪牙的实体伤害,还是一点屁用都没有;或者也不能所一点用都没有,至少这些信徒祈祷时残留的某种精神共振;可以令异类难受不适,这也是古代传说中驱魔仪式的来源。
所以,自由军着一路行进下来,真正意义上作为人类的敌军,没有消灭多少;反而是沿途层出不穷的异类精怪,顺手铲除和驱逐了一大堆;还顺便清空好几片挡路,或是影响范围较大的异常区域。
其中也并没有能够给自由军,造成足够妨碍和伤亡的存在;最大的损失是在野外遇到,数层楼高的巨大蜂巢;藏匿在里面拳头大的赤红巨蜂,具有及其烈性的麻痹毒素,当场就放到一个搜索小队。
但最后还是被远距离的炮轰,再投射纵火弹所摧毁;连带幸存下来的半截蜂王,都被装进特制的容器带回去研究。还有一次,则是遇到了成群骸精活动的迷雾区;人一进去就会失去感官上的方向。
然后在惊慌失措当中被这些骸精杀死,而血肉迅速的枯竭和腐朽,最终只剩下骨骼重新凝聚成其中一员。但是自由军对此的解决方案也很简单。让人穿戴好隔绝内外防护套装,再将骸怪引到边缘。
紧接着外围等候的士兵,就会用捉马的套杆和网绳;将那些被动静引过来的骸怪,一一的套拖出来;当场用铁锤钢棒砸成碎屑,再集中火化成灰。短时间内就将活跃其中的绝大多数骸怪清理一空。
最后再由若干名传承骑士护送着,阿非利加教团奉先的圣器,盛满水的那只八角银盘;一直找到水纹波动最激烈的位置,就地挖掘出一个仿若骸骨烧结的扭曲人偶并捣毁之后,这场迷雾逐渐消散。
而这些见闻,对于江畋也是颇有颇有裨益的,至少在解决另一个大唐时空当中,同样属于天球之变的那些异常现场,有着相当重要的参考和借鉴意义。因此他会下令军队放慢速度,就近解决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