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教授都被赶了出去,只剩下季知年和陈晓独处。
陈晓也没客气,施施然走到季知年的前面的座位和他相对而坐。
就在此时季知年却是骤然发难,猛然一拍桌子。
“砰!”
一张实木桌板直接被拍的当场炸裂,木屑翻飞。
季知年寒声道:“放肆!敢跟老夫胡搅蛮缠,之前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动手,现在在这里了结了你,谁都不知道,你信不信!”
陈晓摇摇头:“八十岁了,沉稳一点。”
刚才感知了一下季知年这一掌的强度,恐怕自己还真打不过。
至少自己只能把桌板排断,不能拍碎,但是没必要害怕。
季知年额头青筋一跳,厉声道:“别说那些没用的,还是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陈晓平静道:“你如果要动我,刚才就不是拍桌子……你现在的样子就像酒桌上跟人打架,那种往地下摔酒瓶子的人。”
“咳咳咳……”季知年被噎了一下,十分气势已经去了七分,咬牙道:“若是我再年轻三十岁……”
陈晓依旧摇头道:“你再年轻五十岁,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
季知年:???
想通陈晓的意思,季知年老脸又黑了,也有点无可奈何,面对陈晓他总有一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你退一步,他就得寸进尺,你威吓他,他又跟你瞎打岔,根本就是风吹不透,水泼不进。
真是……好气啊!
季知年脸上露出了一些疲态:“小子,闲话少叙……大家都是聪明人,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陈晓矜持的笑笑:“我是聪明人我承认,大家……就算了。”
虽然已经想着好好坐下谈事儿,但是陈晓觉得薅这老头的羊毛挺有意思的,他很好奇修炼者会不会爆血管。
季知年脸色一僵,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严肃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一些内幕了。”
陈晓哂笑了一下:“你刚才都说了,我是聪明人。”
季知年露出一副了然之色,随即叹了口气道:“你没有灵根,哪怕是强行为之也是事倍功半,其实你不论是才华还是心智都是上上之选,可你偏偏没有修行天赋。”
陈晓没说话,不置可否。
我的天赋你根本想象不到……
季知年皱眉道:“加入进修班,你知道意味着什么么?意味着假如一天祸乱一起,你就要随时参战,随时做好死亡的准备。”
陈晓失笑道:“假如真的有一天发生祸乱,普通人就不用死了?如果真要死,我也希望死的明白,不希望死的那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
季知年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陈晓会是这种说法,不过依然继续劝说道:“那起码不是第一个死的,会活的久一点。”
“实话实说,可能到时候我这把老骨头都难逃一死,甚至包括我那个小孙子。”
说到这里季知年突然有点感慨,神情落寞,甚至还有一丝不可名状的悲怆。
谈话终于进入了正题,而不是那种你一来我一往的勾心斗角。
陈晓略微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乱世之中活着的未必比死的安乐,早死晚死都是死,这一点没有分别。”
季知年又重新审视了一下陈晓欣赏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想的倒是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