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童心对视了几秒钟,然后,他冷哼一声不再看她,他把趴在地上的茹拽起来扶着她走到井壁边坐下来。
童心默默走到距离安和茹最远的井壁边坐下,她蜷缩起双腿,双臂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双臂里。
王可看了看安和茹,茹已经恢复了意识,她的鼻子下面全是血,正虎视眈眈地瞪着童心!
王可走到童心身边坐下,他转头看了看童心,发现她的手心全是一道道露着白肉的血口子,血口子里正在汩汩地往外流血;他再看童心的腿,她的一侧大腿根上也有一片血污,血污处的裤子破了一个二十厘米长的大口子,口子不深,但是也往外渗着血。
王可轻声对童心说:“你的手和大腿都受伤了,大腿根上有大动脉,受伤很危险,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童心没搭理他,
王可环视整个井底根本没有能包扎的东西,他找了一会儿,眼光落到那个摔死的村民头上,村民头上缠着黑色头巾,王可犹豫一下起身走到村民身边,
这个摔死的村民脸朝上躺在井底,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一脸的平静根本看不出他是被暴力拽下来硬生生摔死的!
王可伸手拽下村民头上的头巾,这个村民的头耷拉向一侧。
王可拿着头巾走到童心身边,轻声说:“我给你把大腿包扎一下吧?”
童心慢慢抬起头,她先是看着前面,等她整理好了情绪之后,她才转头看着王可的脸,
王可被童心看得有点发懵,他尴尬地往后躲了一下,说:“我,给你包扎一下大腿吧?”
童心盯着王可的眼睛,终于开口问:“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
王可摇摇头,说:“我只记得我的名字里有一个‘可’字,别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刚才,我听你叫我‘王可’?你认识我?”
童心点点头,不再看他。
王可试探着问:“我听他们叫你童心,童心是你的名字吧?”
童心再次怀疑地盯着王可的眼睛,问:“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王可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说了,我只记得我名字里的一个‘可’字,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童心思忖着说:“这里的人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失忆,其他人都跟你一样只记得自己名字里的一个字!你不用郁闷,在这里,我才是个异类!”
王可问:“你怎么到的这里?”
童心郁闷地说:“哈,你可真会问!怎么到的这里是我唯一不记得的事儿!”
王可低声问:“你说你认识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童心在心里默默盘算:“第一,在这个井里的人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失忆,其他人不管是我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只记得自己名字里的一个字?
第二,突出井壁的尖石头和井壁中间那块排列整齐的石头明显是有人故意设计成那样的,好像是专门为了让人逃生而设计的,难道,这里是专门给我设计的逃生实验吗?
第三,刘驻说天正公司的科学家在找我,也许,我正身处在那个科学家为我设计的实验里呢?”
犹豫了片刻以后,童心觉得在这个鬼地方留一万个心眼也不算多,她含糊其辞道:“只是认识,跟你见过几面。”
王可明显对自己的事十分好奇,他又要问什么,却被童心堵了回去,童心拽过来他手里的头巾,说:“你帮我把腿上的伤包扎一下吧!”
王可只好不再多问,
童心的伤口就在大腿根下面十厘米处,伤口有半厘米深,皮肤裂开露出里面渗出血的白肉!
王可把村民的黑头巾缠在童心的大腿根处,他安慰童心说:“这样缠着,可以防止出血。”然后,王可跪在地上把脸凑近井底细细查找,不一会儿,他就抓到了十几只大蚂蚁,他坐回童心身边,对童心轻声说:“你腿上的伤口太大了,我给你处理一下?”
童心看了看王可手里的蚂蚁,疑惑地问:“怎么处理?”
王可眼神温柔地冲童心眨了两下眼示意她放心,然后他扶着童心的大腿把她的腿放平,童心这时才发现自己大腿根上的伤口有十多厘米长、五毫米深,白森森的肉向外翻着,上面冒着血筋!
童心虽然从小挨打无数,练跆拳道多年,抗击打能力也是一流,但是,她可没受过这样严重的割伤,童心呲牙咧嘴地看着自己大腿根上的大口子,顿觉伤口疼痛难忍。
王可拿起一只大蚂蚁,语气像个温和的小护士,说:“用它们给你缝合伤口。我要开始了。”说完他把一只大蚂蚁放在童心的伤口上,那只大蚂蚁立即张开嘴上的大钳子夹住伤口两边的皮肉,
童心感觉到伤口上刺痛一下,心里却忽然泛起一丝温暖,眼泪不争气地涌进眼眶里……
王可低着头十分专注地用大蚂蚁把童心腿上的伤口缝合完毕,他长出一口气抬头对童心说:“好了,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