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赌九诈,这句话人们都听过,但却没有人记在心里。
作为旁观者,李昊天听的清楚,看的明白,这就是个圈套。
估计前两天对方就计划好了,所以昨天晚上故意放水,先给陈亮赢钱尝到甜头,然后稳稳地放长线钓大鱼。
到了今晚,或者晚两天,对手再出来重注收割,狠狠宰一刀,杀他个片甲不留。
“我知道。”林觉素当然明白,可眼睁睁看见好兄弟被人坑,依旧觉得无比痛心,“算了,今晚不去我家了,改天吧。”
“行。”李昊天点点头。
两人就那么不言不语地站在路边,直到电话再次响起,华湖岚又打了电话来,重新打破了沉默。
“好的,你们来吧,我就在呃……江海大道边上三江牛肉源,到了再联系。”收到华弟的消息,得知劝住了亮子,林觉素算松了口气。
“坐会,喝一杯。”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烧烤店,关上车门,叫李昊天过去。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李昊天边走,嘴里念诗,颇有浪漫主义气质。
“切,老子会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发愁?笑话!”这两句诗,叫大少听的很不爽。
晚上十点,正是烧烤夜市生意最火爆的时间,店里其实没有了位置,可看在加钱的份上,店老板很快搭起了另一张临时桌子。
二十分钟后,华湖岚与陈亮开着豪车到来。
此时的陈亮哪里还有下午见面时的意气风发,显得垂头丧气,见到两人耷拉着脑袋,木然坐在塑料凳上不做声。
陪来的除了华湖岚,还有另一个叫峰仔的黝黑青年,正是多了他才能与华子联手将陈亮拦住,拉下赌桌。
“这样哭丧脸像个女人一样,振作点!输了就输了,只当个教训就好。”林觉素将脸一正,训斥道。
“可这教训太大了,不算赢的钱,我自己都搭进去快七八百万。”输的太多,也是陈亮被及时拉下赌桌的重要原因。
“听你这口气,还不服,想翻本?”
“不赢回来我不甘心,心中的郁闷出不了气,这么多钱扔进水里都能听见响,就这样稀里糊涂输掉,我不甘心。”连续两个不甘心,足以表明陈亮此刻内心的愤懑。
呼,林觉素捂着头,觉得疼。
怎么就是不听好话,不撞南墙不回头呢!
“你还没醒悟?你被人设局了还看不出来?”原本不想当众说穿,叫小弟尴尬,可林觉素终于忍不住怒吼。
昨晚赢了钱,今天会那么巧遇见费樘等人?
不单如此,偏偏今晚就大输特输,没有搞鬼才怪!
“是,我承认可能是被人下套,所以我才更不服。”这种被人当蠢猪一样杀的糟糕感觉,使陈亮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身体上的打击不怕,就怕智力上的碾压,无形装比才最为致命。
“不服,你凭什么不服?”林大少怒声咆哮,声震云霄,“完整把经过说一遍。”
“我赢了钱,想着运气不错,所以吃了饭我就去昨晚的场子玩炸金花。一坐下我几把牌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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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近两百万,使我坚信今天运气肯定不差。”
“不知怎么这个时候费胖子就来了,然后我俩一言不合就对赌咯,打着打着我就输光了钱。”
陈亮如今回忆整个过程,自己都觉得蠢。
可惜先前因为鬼迷心窍,没有及时发现其中的破绽,被费樘几人坑惨了,差点连裤子都输掉。
炸金花?
李昊天听完就笑了,只要眼疾手快,再勤加练习,扑克牌想使诈的话,的确太简单。
“你是说你的钱都输给了费樘,不是开场子的人?”他直接点出重点,因为输给庄家可以理解,输给一个不经常玩牌的人,绝非寻常。
“除了发牌的荷官,就我们两个人。”
嫌疑被进一步缩小,或者说已经确定,就是对方串通了荷官,然后联合下套给陈亮,导致他满盘皆输。
嘭!
“敢合起伙来阴老子,老子砸了他的破场子!”陈亮重拳砸在桌上,酒瓶子摔了一地,噼里啪啦碎玻璃遍地都是。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站住。”林觉素叫住了小弟,“你现在知道被阴了,早劝你时在干吗?还想砸场子,你有什么证据?”
能够开赌-场的人,能量非同小可。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吵事,只能凭空多树额外的强敌,得不偿失。
“难道就这么算了!”就连华湖岚听罢,都怒不可遏。
这赤果果的欺诈,不砸了场子,不显得他们弱了气势,以后出门如何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