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边关——
苏聿堃和公主回到军营,各自回了营帐。
军营里,除了值夜的士兵外,其他人都回了营帐。
沐颜一直在南风的营帐里,两人安静的在下棋,南风的眼睛始终挪不开,面带笑意的看着沐颜,眼里尽是深情。
沐颜每次遇到解不了的棋阵,总是微微皱眉,认真思索,南风故意布下她解不了的阵法,然后坐在那静静的看着她。
西宁王在南风的营帐外,一直等着沐颜出来,路过的一个将士问:“殿下怎么不去休息?”
西宁王说:“本王在这等阿颜!”
将士笑了:“殿下怎么不进去找啊?”
西宁王说:“本王就不进去了,在这等吧!”
将士说:“殿下若有事,还是进去找姑娘吧,不然怕是等不到的!”
西宁王问:“为何等不到?”
将士说:“自姑娘来了边关,都是和南风将军睡在一个帐中的,这会姑娘不会出来了,您还是进去找吧!”
将士说完施了礼离开,西宁王听闻二人一直睡在一个营帐,表情变的沮丧,却还是不肯离开。
沐颜迟迟解不开棋阵,打了一个哈欠,还在看着棋盘,苦思冥想,手上的棋子落在哪里都觉得的不妥。
南风见她有些困了,扶着她拿着棋子的手,放在了一个空目上。
沐颜顿悟,笑着说:“原来是这样的!”
南风笑着说:“我输了,不早了,该睡觉了!”
沐颜如每日一样,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去床榻上把褥席铺在地上说:“今夜我睡地上!”
南风走到她身边说:“地上寒气太重,岂是你能睡的。”
沐颜自顾自的铺着被子说:“你都能睡,我怎么不能睡!”
南风拿她没办法:“你要是执意睡在地上,那我去你营帐里睡!”
“我就睡一晚!”
“不行!”
“为什么要听你的!”
“只要是在这里,无论是谁,都得听我的!”明明是一句很霸气的话,却被南风说的极尽温柔。
沐颜喜欢这样的他,微微抬头,把脸凑近南风的脸说:“再说一句!”
南风不觉的咽了咽口水,喉结微动,声音深沉的问:“说什么?”
沐颜看着他的眼睛说:“方才那句!”
“在这里,我是将军,无论是谁,都得听我的!”此刻的南风,霸气且温柔,眼里只有沐颜那张近在眉睫的脸。
“好,听你的。”沐颜浅笑,满目柔情。
南风慌乱的把目光看向别处说:“睡吧!”
沐颜笑着,坐在了床榻上。
南风去吹蜡烛,见沐颜还坐在床榻上傻傻的看着他,笑了笑,说了句:“好了,快躺下!”
待她躺了下去,南风吹熄了蜡烛,躺在了床边的地上。
漆黑的营帐里,两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自顾自的笑着。
西宁王见南风的营帐熄了灯,伤感油然而生,满面愁绪,默默离开
——寅时,边关——
这是南风来到边关的第三十九天
天还未亮,他便披上披风,从营帐里走了出来,柳云萧和苏聿堃也从营帐里走了出来,三人约好了般的,一起去了城墙上。
城墙上,三人又坐了下来。
南风开口问:“昨夜你和公主去找的那个人是谁啊?”
柳云萧看向苏聿堃说:“我看公主见了那个人好像挺难过的!”
苏聿堃没有对二人隐瞒,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柳云萧气不打一处来说:“这个昏君,亲手害死自己的妃嫔不说,我柳家为他在前方卖命,他竟想方设法的至我爹于死地!”
苏聿堃说:“放心吧,现在没了丁将军,他断然不会在对柳家做什么,要不然,谁给他守这江山!”
柳云萧又开始心疼公主,想为她做点什么,可又没什么可以为她做的,只是深深的感叹道:“没想到丁将军沦落至此,还真是伴君如伴虎!”
苏聿堃说:“现在更应该担心南风将军的处境!”
这也是他们在后营没有继续说下去的事情,也就是他们已经知道了皇上在忌惮南风。
南风说:“无妨,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如了他的愿!”
柳云萧说:“又开始挥霍你那九条命了!”
苏聿堃笑着说:“你这九条命给那昏君卖了一半了吧!”
南风笑了,他说:“我不是为他卖命,我是见不得百姓吃苦,他们是无辜的。”
苏聿堃想起那日南风说过的话:无论领地,无论立场,只要能保护好百姓,就是值得的。
想到这,苏聿堃说:“如果将来有一天,那昏君让你们带兵去攻打他国,屠杀百姓,你们怎么办?”
南风和柳云萧互相看了看,他们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想将来辞了官后迁去瑶笙,不过现在想来,一时半会是去不了瑶笙的,这个问题还真是个大问题。
柳云萧用仅他们三个能听见的声音,吊儿郎当的说:“如果你有野心,这种事情还是很好解决的!”
苏聿堃同样小声的笑着说:“少将军不会是想让我谋反吧!”
柳云萧说:“我可没说,你们谁听见了!”
三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风说:“对了,毅王说瑶笙已经备好了府邸,不如先把丁将军一家送过去吧。”
柳云萧看着南风,商量着说:“这个忙能不能算我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