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依兰想起来了,那还是刚毕业那年,老刘那时候有机会留在省城但是为了自己下了决心一路追到了星州,当时刘玉成也知道省城千好万好就是没有她吴依兰,星州什么都不好就是有吴依兰在,所以作出决定之前刘玉成一直纠结了一个多月,当时刘玉成也是这么长叹短叹个不停。
一想到这些往事吴依兰就觉得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老刘肯定是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老夫老妻几十年都过来了,老刘又是个老实人,能出什么大事!
刘玉成还在抓着头发,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吴依兰已经笑着把茶杯递过来:“老刘,我给你煮了点人参赶紧喝了吧,说吧,又不是什么违反原则的事情?只要你的事情我会帮你办了吧!
他觉得又是谁想开后门走到刘玉成这来,偏偏刘玉成又是个老实书生,很多时候糊里糊涂答应下来最后却发现事情不好办不知道怎么办,估计现在又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几十年夫妻她是不会让刘玉成为难的。
只是刘玉成的答案却是出于吴依兰意料之外:“小兰,还记得我跟你提过易弱水吗?就是徐老专门让我关照的那个学生!”
吴依兰没明白刘玉成为什么又要为这事纠结:“省城那边怎么又想借人了?强扭的瓜不甜,人家愿意在经管系跟着魏双华那就让他好好呆着,你也不要把人家孩子给逼急了!”
只是刘玉成的回答却完全出于吴依兰意料之外:“不是徐老想借人,是今天易弱水带着两个女同学来我办公室了。”
吴依兰显然是误会了什么:“易弱水跟这两个女同学搞出来事来?那就让魏双华还有经管系自己去处理的,你是我们法律系的人,不必为经管的事情心恼意乱!”
刘玉成摇了摇头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以前答应易弱水只要他能写出一份有份量的论文就能到我办公室随便用电脑,结果他过来不到十分钟他就将了我一军?”
吴依兰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说?”
刘玉成苦笑道:“他还是不愿意写文章,但是告诉我他最近发现一部别人还没发现的重要法律典籍刚好是我的研究范畴,顺着这个方向研究下去发一篇《历史研究》绝对不是问题,肯用心的话发两三篇也不是大问题,至于中国史研究这个档次的期刊随便发,想发多少就是多少!”
吴依兰觉得这简直是在开玩笑了:“胡说八道,这是把发论文当大白菜吗?这也太夸张了,等会……我记得徐老说过他肯定能发一篇《历史研究》,至不济也能发一篇《中国史研究》?”
吴依兰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虽然她本行是搞法律的,但是有一个搞历史的丈夫自然知道《历史研究》与《中国史研究》是什么份量的学术期刊。
《历史研究》虽然在外面名声不显,但却属于中国历史学界最顶尖的一本学术期刊,用“高山仰止”来形容完全不为过,在上面发一篇豆腐块都比其它杂志上发长篇论文要更胜一筹,帝都某所大学甚至规定历史系要晋升教授必须发一篇《历史研究》,偏偏有位副教授就是发不了《历史研究》升不了教授,所以这位副教授为这事闹了十几年。
别说是江东贸专就是江东师范大学应当都没人发过《历史研究》,顶多发过《中国史研究》、《世界历史》这个级别的期刊而已,反正现在是自己丈夫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历史教研室,但是刘玉成连《中国史研究》都不敢投,更不要说投《历史研究》,因此吴依兰想了想又说道:“易弱水同学不象是在信口开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