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管你什么原因,总之你不想上老夫的课,老夫就偏要你来。”
安听无语,这人真的教出过两代帝王和好几位皇子公主吗?这任性妄为的程度哪像是个老头,分明连三岁小孩子都不如嘛!
可惜他身份摆在那儿,怎么说都得要恭恭敬敬的才行。
“元玑先生误会了,我没说不来,只是先缓一缓,等下一次......”
“你就这么笃定你下一次一定能通过吗?”听元玑的声音,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安听的话被他堵了回去,只能小声的嘀咕着:“这次要不是您强行通过,不也是没过嘛!”
静候了一会儿,安听正想着自己还要再说些什么,元玑突然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实在不想来,老夫也不能强人所难,回去吧,回去吧!”
这就松口了?安听有些诧异,但仍道了谢,找着门便往外冲。
只听元玑在身后叹道:“现在的学生们啊,个个懈怠,不思进取,竟连顾家的子孙也是如此了。不像当年的顾沧穹,顾柳渊,上起课来比谁都积极......”说完悄悄眯着眼,拿余光往门外瞟,果见安听又折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不想上老夫的课吗?”元玑故作不屑道。
“先生刚才是否提到了顾柳渊?”见他点了点头,安听又道,“顾柳渊是我母亲。”
元玑的脸上有得逞的笑容一闪而过:“是吗?那你们母女俩可大不一样。当年你母亲在老夫这儿上课的时候,勤学好问,那比要科考的男儿们还积极呢!”
“母亲她......”安听回忆起小时候母亲教自己识字的场景,隐约能想象出她在私塾里的模样,顿时眼中竟噙了些泪来。
“当年老夫只收十一个学生,你母亲落了选,每天追着老夫要来上课,最后实在拗她不过,才添做十二个学生。你母亲是个好学生,后来老夫每回都多收一个学生,还是碍着你母亲的功劳呢!”元玑看似也陷入了回忆。
“这里有母亲小时候的味道。”安听抿了抿嘴,忽的做了一个决定,“先生,我愿意上您的课。”
这在元玑的意料之中,他轻轻点了点头:“好,开课那天准时来报到,去吧!”
见安听离开以后,常愈便匆匆走到元玑身边,他在旁边一直听着,却是有些不解。他跟在元玑身边这么久,方才的话都没听他提起过。
“先生,您还教授过顾九姑娘的母亲,这可真是巧了。”
元玑露出顽童一般的笑容:“我没有,我编的。”
“啊?”
“不这样说,她哪能乖乖来上课呢?”元玑又用力捋了捋胡子,常愈心中忐忑,生怕他一下不慎,把那稀少的胡子全扯下来了。
“先生,学生觉着,您非得让顾九姑娘进私塾上课,肯定不是您刚才同她说的那个原因吧?”常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当然不是,老夫会那么无聊吗?”
“那是为何?”常愈实在好奇,便刨根问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