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洛瞥了苦着脸的安听一眼,似乎察觉到了她心中所想,轻笑了一声:“稍安勿躁。”
他走到那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大约是里面的声音太闹腾,并没有人应声。他又加大了敲门的力度,过了片刻,才听见里面的声响都停了下来。
“欧阳先生,让姑娘们下去休息片刻吧!”容洛看似温柔的一声劝告,实际却蕴含了不容置疑的意思。
里边传来一些收拾东西的声响,随后门便打开了,约莫有四五个浓妆艳抹的姑娘陆续走了出来,安静的绕过安听下楼去。
等她们的背影全都瞧不见了,容洛才向安听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进屋。
这屋里着实是有些混乱,瓜果皮、酒杯、各种乐器胡乱散落在地,还有几件女子的外衣。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随意坐在地上,怀里揽了一名女子,正就着酒壶往嘴里倒酒。
容洛对这屋里混乱的陈设倒是不甚在意,只是瞧见那女子时揪起了眉头。
“欧阳先生,这位姑娘的姐妹都下去了,留她一人在这实在孤单,还是让她随她的姐妹们一同去吧!”
那欧阳神医把酒壶往旁边随意一放,摇着头指了指容洛:“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正是风花雪月的年纪,却不解风情的很。”
容洛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欧阳神医只好朝怀中女子做了个鬼脸,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揽着她的手:“你也去吧!”
容洛终于满意的关上了房门,将桌边稍作收拾,示意安听同他们一道坐下。
“这就是你让我千里迢迢赶过来看的病人?”欧阳神医稍稍坐正了身子,将身上的衣裳紧了紧,才把目光移向安听。忽的他眼睛一亮,比刚才多了些兴致,“竟是个如此的美人儿?”
容洛刚放松下去的眉头又揪了起来:“她失了一段时间的记忆,偶尔会有一些画面出现在脑海中,但无法记得完整。若是刻意去回忆,就会头痛不止。”
“是美好的回忆吗?”欧阳神医问了一句题外话。
安听摇了摇头:“十分痛苦的回忆,全是大火,血腥和杀戮。”
“这样的回忆,要它作甚,忘了不是挺好吗?为何非要记起来?”欧阳神医抱着双臂,“从前还有不少人到我这里来求药,想让我帮他们忘掉那些痛苦呢!”
“即使是痛苦,其中也有些不能被遗忘的重要的东西。”安听认真答道,“若是不记起来,总觉得不够完整。”
她抿了抿唇:“欧阳先生,若是您有办法,我希望您能帮我恢复那段记忆,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
欧阳神医看了容洛一眼,耸了耸肩:“那好吧,把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