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二十分钟转瞬即逝,祝远方把众人重新召集到了现场。此时,祝远方已经用自己的西装外套盖住了尸体——尽管唐元清强烈建议不要这么做,这样容易让之后发现尸体的敌人抓住把柄,但祝远方还是坚持这么做了,毕竟他并不想让这些群众一直面对这血淋淋的现场。
“死者在死前跟凶手有过非常激烈的打斗。”张春海说道,“除了那个纽扣还有衬衣的纤维,死者的身上有两处淤青:一个在左手的手臂上,应该是被凶手用力抓住留下来的,另一处是小腿前面,可能是在打斗过程中撞到柜子或者哪里造成的。再然后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他耸耸肩,“我不是一个专业的法医。”
“密道里面除了一些鞋印以外没有什么发现。”井国雄说道,“但是因为我们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已经很难再辨别出来有没有凶手的——这里可不是公安局,暂时还没有那种专业的技术设备。”
“我们也没有什么发现。”马爽弱弱地说道,“那个······一切都很整洁,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有特别的地方就是最特别的地方!”唐元清说道,“刚才张医生和祝老师已经确认过了,凶手和死者在这里进行过非常激烈的打斗,怎么可能没有留下一点东西?除了滚落在抽屉下的纽扣可能被凶手忽略了,这个房间明显是被人打扫过吧?”他指着地面,除了尸体倒下的地方以外,其他地方竟然没有丝毫痕迹,“以我来看,凶手在这个房间里至少呆过二十分钟,才能把这些东西全部收拾好。”
“那又怎么样呢?我们还是不知道凶手是什么人。”王红生嘟囔着。
“凶手是谁已经很明确了。”唐元清说道,“杀害不破日介的凶手有几个必须要满足的条件:一,非常熟悉这里的结构,并且有一定的能力可以跟不破这样的人进行激烈的肉搏,甚至在其中占据上风;二,对我们的行踪比较了解,同时也需要在明确作案时不被闯进来的其他人发现,这就需要非常明确的信息;三,这个人穿着白色的衬衣,和不破日介这个人有比较深的仇恨。”
“这么说你知道凶手是谁吗?”桂燃似乎没有听懂唐元清在说什么,但是这些列举的信息的确很有道理,大致已经描绘出凶手的特征了。
“我给你们慢慢解释。”唐元清的嘴角浮现一抹不被察觉的笑意,“各位想想,这个地下通道建于很早以前,当年为了躲避仇家的报复,格林伍德勋爵才在地下修了这么大一片地堡。随着时代的推移,当年熟知地堡结构的人员已经全部化为历史的泡影,那么一切就很清楚了,满足第一个条件的只有现在深处地堡,且已经长时间存在的人员。这里除了我们,很容易就能知道,要策划这么大一场实验,实验人员必须早早来到这里,除了踩点和相关的布置,这里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自己家的客厅一样熟悉了。请问我们当中有人敢说自己最这里很熟悉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来到恐怖谷也仅仅只有十几天而已,来到这座地堡又有多长时间呢?林白跟你们大多数人都住在一起,每天哪家没有人,哪家来了客,街坊邻居基本上也能说出个所以然,你们都不可能提前到这里来熟悉过,自然不会是我们这些人。”
“再说身手。”唐元清继续问道,“井先生,您认为不破日介是怎样的人?”
“身上有很重的杀气。”井国雄回答道。
“那大家也应该明白了。凶手能够打败不破日介这种程度的对手,自然也不会是泛泛之辈。”唐元清接着说,“这种程度的人,很大程度上应该是实验的内部人员。他们同属于韩新贝的私人保镖,当中不乏一些身手不凡的高手。看着不破日介一个人有着这么崇高的地位自然也会心生愤懑,想要来找他的麻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这只是你的推测罢了,你有证据吗?”桂燃质疑到,“我认为这样推理很不严谨。”
“那你自己还记得吗?”唐元清笑道,“那些黑衣人都是什么装束?”
“不就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还有······”桂燃突然愣住了。
“没错。”唐元清说道,“在那些黑衣人的西装之下,就穿着我们所怀疑的白色衬衣。这么一来所有的东西都对上了,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能算是直接证据。”桂燃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样就下结论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找到你说的那种黑衣人,他的存在也可能只是你依照我们的叙述想象······或者说是臆想出来的,这根本不是我能够接受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