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沁冬坐在房间的扶手椅上,慢慢取下头巾,开始梳理起自己的秀发。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的内心有些忐忑,但绝对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作为一名探员,他对唐元清的处理方式格外敬佩,虽然到现在为止他并不清楚李京河还有林白到底会经历怎样的折磨,但就目前情况而言,这已经是历年来在第一轮游戏中最好的成果了。他想把一切告诉上级人员获得新一轮的情报,可是当他打开手机的时候,他发现竟然没有信号。
“他们行动了。”易沁冬想道。他在内部电话中找到司克秋,按下拨号键,随着一串沉闷的“嘟嘟”声,对方终于拿起了听筒。“哟,易大美女,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就想打听打听你们格林伍德庄园把第二部分准备得怎么样了。”易沁冬不紧不慢地说道。他把手伸进胸衣,拿出用来垫胸的海绵,顺便把黑色的紧身吊带裙一股脑脱下,赤膊地站在梳妆台前,仔细的端详自己的上身。
司克秋同样缓缓地说道:“已经按照上面的要求准备好了。怎么,你心软了?我告诉你,这可是‘教授’的最终实验,绝对不能有差错。还有,今年似乎有点奇怪啊,教授预估的第一轮实验者应该远远大于现在已经接种‘疫苗’的人数······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难不成是你那边走漏了什么消息?”易沁冬决定先下手为强,既然对方果然有所怀疑,不如倒打一耙,抓住话语主动权。毕竟,作为‘女性’加入实验并坐到如此高的地位,组织中的人都会有风言风语,质疑和轻蔑的声音此起彼伏。
司克秋根本不理会易沁冬的话。他本身就只是按照上面的意思刺探一下她而已,既然这个女人如此不配合,而且表现出明显的城府,他知道根本没有继续追问的必要。言多必失。
“哎呀,这不是开一个玩笑嘛。”司克秋干笑着,就像是一只醉酒的鸭子。“易小姐啊,你可是听好了,如果第二轮的人数达不到教授的标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吧?”他故意用威胁的语气来说话,他想让易沁冬感受到压力来求自己帮忙,这样的话······他的脑海中幻想着易沁冬白嫩的后背和光滑的大腿,他感到喉咙里有什么黏黏的东西正在分泌,他的大腿内侧在颤抖。
易沁冬一边用脑侧夹着电话,双手一边编织着猫毛。他早就感觉到司克秋对自己有深刻的敌意,只是没有想过他会有“那种”想法。“司总管,你们那边也只有一个人被执行了注射吧?我这边可是已经完成了三人的指标了,你认为谁到时候会受到处罚呢?”
司克秋哈哈大笑,他已经预料到易沁冬会如此反驳,他拨弄着手指:“很遗憾啊易总管!现在上面关心的问题根本不是人数的‘指标’,而是参与者的质量!今年的参与者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想想啊······你们那边有一个叫做李京河的人,是吧?他好像表现得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参与者,现在上面怀疑有条子混进来了······你懂的吧?虽然他在第一轮就淘汰了,但是总部收到的消息已经经过判定这个人有很大嫌疑了——无论是行为还是头脑,这个人根本不是教授挑选的合格的实验人士。我相信,你在那边不会没有任意发现吧?要不——我把这事告诉给教授?我相信跟我解释比跟教授解释要容易得多吧?”
“很遗憾啊,司总管。”易沁冬微微一笑,“恐怕你的理论根本不能成立。”
“你说什么?”司克秋吃了一惊,他根本没有想到易沁冬仍然能如此镇定。通过监视器,他可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观察才得出的结论。一开始,他的关注点就在李京河、唐元清和祝远方等没有接受过体检的人员身上,因为随着警方侦查的推进,上面特别关注实验内部人员的“清白”。在身份审核环节,这些“素人”的身份都只是普通的公民而已,和警界以及调查组没有任何交集,上面在不想损失送上门的素材的情况下同意了他们的加入,但派遣司克秋长时间监视这帮家伙。
司克秋清楚地知道,对于李京河的观察他已经重复了成百上千遍。比起祝远方、唐元清等人在审理中地表现,李京河即使进入监禁区仍然毫不畏惧,甚至敢独自逃离,还把其他淘汰者救了出来,这难道不更值得怀疑吗?
“李京河根本不会是调查员。”易沁冬淡定地给自己上着口红,“资料显示,这个人只有十七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