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葛荆的伤到底有多重,陈兆军不知道,但他看到葛荆受伤后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就知道,葛荆的伤势绝对很重。
要不然,根据葛荆敢于以下犯上越级挑战的性子,清楚知道他身负重伤,必然会要死拼。
可葛荆不但没有死拼,相反还迅速退走,伤势只能比他更重。
所以,陈兆军仰天一声长啸,招来堪堪赶到的罗凌。
“从哪里去,将那个小儿的头给我取来!”
陈兆军的手向葛荆退却的方向一指。
“喏!”
罗凌的目光从陈兆军后背扫过,飞身而起。
他看到陈兆军背后鲜血淋淋,知道将军让他追杀的人身手了得,应该不是他能抵挡的。
不过,与将军大战一场后的人,将军受伤如此之重,想来那人也得不到好。
于是,罗凌精神焕发的向葛荆追去。
数里之外,葛荆倚着一棵大树,微笑着捂住嘴巴,轻咳一声,掌心多了一抹殷红。
“又吐血了,好熟悉的感觉啊!”
葛荆两年前没少咳血,几乎连续咳了几个月。刚好两年,又开始吐血了。
他软肋被陈兆军一爪抓中,结结实实的,劲气透入心肺,伤的是肺脉,不是短时间能痊愈的。
想要好,似乎只能杀人。
葛荆抬起头看着不远处一个山坳里走出三个人。
一个年轻人是阮清,剩下两个孩子正是杨惊雷和杨雨池。
葛荆是偷偷潜入玉局峰的。
不是没有人发现他,不过看到是葛荆就没人阻拦了。让他轻轻松松的找到两个小儿,简单说明一下,两个小儿立刻同意跟他离开点苍派。
似乎两年时间过去了,他们最信任的人还是葛荆。
而就在葛荆三个人准备离开时,阮清来到他们身前。
点苍派被缇骑营逼迫索要两个小儿,这样大的事阮清不可能不知道。而提起点苍派谁最关心两个小儿,除了归藏子就是阮清。
于是,葛荆决定由阮清潜伏山下,他张扬着跳下玉局峰,将缇骑营吸引走。再由阮清将两个小儿带走,他则留下火拼陈兆军。
为何要这样,这不是把葛荆陷入虎口吗?
不这样不行啊,谁让缇骑营陈兆军修为通天,会飞。
偷偷的走搞不好被陈兆军追上,一个都跑不了。
所以,四个人要想平平安安的走出去,必须要敲断陈兆军的翅膀。
“你们先走,去水洼窝,刁御在哪里。”
葛荆抹了把嘴巴,给阮清指了一条明路。
阮清眉头一皱:“你呢?”
葛荆冷冷的一笑:“虽然敲断了陈兆军的翅膀,可还有一百匹战马呢!”
阮清一惊,紧紧皱着眉头,死死盯着葛荆:“那可是会战阵,久经杀伐的缇骑营!”
葛荆点头:“是啊,我知道!”
“那你...”
阮清低声暴喝。
两个小家伙也紧张的拉着葛荆的手。
葛荆笑着抽出手,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头:“放心,两年前我都能从缇骑营手里把你带出来,现在我更强了。咳咳...”
葛荆轻咳两声,又有点点血滴浸了出来。
“叔叔,你咳血了。”
杨惊雷又一把抓住葛荆的手臂。
这时,陈兆军仰天长啸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葛荆再一次把手抽了出来,推了推两个小家伙,抬起头看着阮清道:“听,他在叫帮手,再不走,一个都走不了了。”
阮清看着葛荆,轻叹一声。
“放心,我的命很硬。两年没杀人,有些生,得练练手气。”
葛荆抹了把嘴巴,抹掉嘴上的血,回手在树皮上擦掉手上的鲜血。
阮清点点头,回手保住两个孩子。
“叔叔,叔叔...”
“叔叔,叔叔...”
两个孩子挣扎着,兀自在叫葛荆。
“乖,跟你阮师叔去找刁叔叔,睡一觉,我就回去了。”
葛荆想他俩摆了摆手。
阮清也叹息一声道:“你叔叔需要这一战,你们在,他心有牵挂...”
瞬间,两个孩子不再说话,紧紧闭着嘴巴,看着葛荆,两串泪珠顺着脸蛋一刻不停的淌了下来。
阮清带着两个孩子顺着山坳潜了出去。
葛荆轻咳两声,手指把玩着赤柽,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山路。
他不知道陈兆军招来的人会是谁,更不知道招来的是几个人。
但他知道,不管来的是谁,不管来的有几个人。他都会把他们杀掉,换成生命精华来恢复他的伤。
葛荆是有伤在身,不过狼就是这样。
伤越重越狠、越毒、越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