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将此事说的这样清楚,老身也不好执意为难,你叫那丫头好好养足了精神,若想通了,便来回话就是。”
软花柔应是一声!随即带着一群仆子欲扬长而去。
临走时,她还不忘怒瞪了语莺啼一眼,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如若不是语莺啼挑唆,老太太焉能发这么大脾气。
可这丫头仗着有老太太维护,迎上软花柔的神色,却没有半点畏惧,只故作懂礼数的向她微微欠礼恭送。
直到软花柔一众人走远,老太太脸色才一沉,对于她这位儿媳妇儿,也是恨进了骨子里的。
:“可惜了,如若坚持坚持,想必弗如那丫头就肯自己招了。”
心腹嬷嬷在一旁一阵挑唆,不待老太太呵斥,语莺啼也来了气性,不甘心的附和道:“真可气,偏偏在最要紧关头,杀出多管闲事的软花柔,想来是被这女人吃定了。”
此时老太太神色大变,不似方才那般沉稳,反而怒目望着语莺啼。
这种眼神,直接将她给吓的低头不语,畏惧三分的杵在一旁听训。
:“你这丫头,半点贵女的样子都没有了,今儿在老身面前失态也就罢了!以后可不能糊涂失了分寸。”
语莺啼知错就改的性子,便赶紧行礼认错。
随即面带阴沉的望着心腹老嬷嬷,呵斥一声:“你个老家伙,平日里托大卖老也就罢了!如今也跟着莺啼胡说乱侃,若再有逾矩,便自行滚出少府府,老身可用不起你。”
嬷嬷被老太太的训斥唬的赶紧跪地认错领罚,这半辈子的心血都奉献给了老太太,乘着她的慈恩,家族才富裕富足,自己也才得了脸面,要她离开老太太跟前,这不就跟要她的命没甚区别嘛!
毕竟也是跟着自己身边儿的老人了,不过也是口头放放狠话罢了!便不再与仆子们有过多的计较。
软花柔因好奇,踱步至弗如卧榻处,望着她忍受着疼痛而憔悴的模样,也是心疼万分。
瞧着软花柔来探望自己,本欲起身行礼问安。
可由于身体的抽痛,几次无法动弹。
:“罢了!罢了!都这样子了,何必顾及这些虚礼。”
:“方才多谢夫人前来解救,不然今夜恐怕民只能命丧当场了。”
软花柔但笑不语,瞧着身旁仆子送来汤药,赶紧接来手中,欲亲自喂她服下。
弗如顾及礼数,几番推脱不敢受。
如若不是软花柔执意,她也不敢逾矩了。
待到汤药喂尽,这才淡笑着向弗如问道:“丫头,我且问你,方才老太太唤你回话,到底是因何事?”
弗如并没有急着回话,只环视一周,瞧着屋子内这么多的仆子,当下便不知如何回答了。
软花柔会意,不动声色的屏退了所有仆子,笑说道:“你莫害怕,只管回答我便是。”
弗如侧了侧身,使其身体的卧姿舒服一些。
随即才说道:“为的无非就是少公爷与巫女罢了!老太太担心他二人有何不测,故此,才严令民老实交代。”
听了此话的软花柔轻叹一声!脸色由方才的轻松再到犯愁,而后却是露出一抹得意。
弗如见之,不得不暗自嘀咕,沅家人人变脸如翻书,一刻钟的时辰,能将神色变化的多种多样。
:“老太太是为了语莺啼,以为我沅家的门这么好进。”
弗如不语,毕竟是少府府的家事,她不好插嘴,也不敢添油加醋。
但为人母,哪有不担心儿子的道理,沅止已有七日未归,莫不是真的出了事?
便询问道:“近日可有少公爷的消息?二楚也跟着去了这么些日子,半点书信也没有送来,可是遇到了麻烦?”
弗如赶紧摇了摇头附和:“夫人放心,少公爷很平安,只是在达穆山遇到了一件案子,正奉命在查呢!”
对于弗如的每一句话,她软花柔都是信任的,故而放心的长舒一口气,也没在怀疑,随即嘱咐弗如几句,这便出了房门,往自己卧房而去。
待到软花柔离开不到两分钟,语莺啼便悄悄而至。
手中短匕如此晃眼,势要逼迫弗如交代实情。
此间床榻上迷糊的她,只觉一阵香气袭来,闻久了竟会头昏脑涨。
但令语莺啼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重伤的人儿,居然会武功。
别说想胁迫她了,连近她的身都做不到。
不过两招的功夫,便将语莺啼手中的短匕踢飞在地。
看这精神模样,哪里像是刚刚被教训过一顿的样子。
弗如尽可能客气的说道:“语姑娘真是仁善,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有空闲来探望我这个重伤的病人。”
语莺啼却也没有半点退缩与畏惧,反而自如非常。
她淡笑着回着话:“原以为弗如女神医性子软弱,是位娇滴滴的柔情女子,没曾想,居然也是一位武功高强之人。”
弗如并不想搭理她,拖着伤体,直径向门口踱去,将房门大开,做了一个遣客的动作。
语莺啼不语,大摇大摆的坐上床榻,笑眯眯的望着弗如示意。
:“今夜我便与弗如女神医一同安寝,不知可否?”
弗如自知身份低微,这少府府的所有人她都得罪不起,一味的不给语莺啼好脸色,恐怕今后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便赶紧关了房门,踱步至床榻前,但眼眸却死盯着她手中的短匕。
语莺啼会意,淡笑着将短匕往桌上一扔。
:“放心,你是巫女大人的好姊妹,我动不得你,今儿此来,不过是想询问你几句话。”
弗如幽幽一笑!对于她的目的,自己心知肚明,方才已经将事情原委言明,便也没必要向她交代一二。
:“您的问题太难回答,请恕我无能为力。”
语莺啼不语,拽着被子与弗如一同睡下。
暖被中只发出一阵叹息之声!她这是惹到粘屁虫了么?睡个觉都要搂着抱着,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