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端茶倒水,随叫随到,只要是王老头想要的,他哪怕是去偷去抢也一定搞到手。
虽然,王老头在王宅外头也有自己的宅院,但平日里很少回去。
一来,火牢这边离不开人,二来他孤家寡人一个,呆在哪儿都一样。
李海虽然知道王老头很少出火牢,但依旧在自己的小宅院腾出一间最好的屋子给王老头留着。
并且嘱咐媳妇,一定要每天打扫,不能让房间染上一点灰尘。
可以这么说,除了他老婆,其它的能给王老头的他都给了。
整整五年,王老头坚硬的心也软和了一点。
他已经向上头提了,等自己退下去,就让李海顶替自己的名额。
毕竟,火牢虽然听着吓人,但只要按照主家的规矩来,就不会出乱子。
他心里边清楚,李海是为了他手上的这个名额,但那又怎么样?
他孤苦伶仃一辈子,能有这么个人养老送终,也该知足了。
今天,李海和平日里一样,提着食盒进了热浪翻滚的火牢。
“王老。”
他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王老眯了眯眼睛也不搭理他。
李海自顾自的把食盒打开,端出四个精致的小菜,又拿了两壶好酒给王老倒上。
“王老,这是天福酒楼的“女儿红”,您尝尝?”
每个月月初、月中、月末,李海都会给王老准备两壶好酒。
今天,也不例外。
王老头吸了吸鼻子,睁开眼睛开始吃菜喝酒。
李海则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等着,也不多话。
这一系列的动作,李海重复了五年,没有人比他做的更熟练。
不过,此时此刻,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是白皓宇。
在他出发前,宋天富把李海送到白皓宇面前,白皓宇直接搜魂,把李海的所有记忆都挖到自己脑子里。
“行了,你去水牢那边看看,别让那些个人死了。”
酒足饭饱之后,王老头摆摆手,示意“李海”出去。
白皓宇心头一喜,收拾好桌上的残局,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这才退出火牢。
距离火牢不远的地方就是水牢,李海是这里的常客,守卫见他提着食盒也不询问,直接放行。
进了水牢,一股恶臭瞬间扑面而来,大小便混杂着腐尸的味道,简直让白皓宇窒息。
中间是一条三丈宽的过道,两边是大小不一定水牢。
白皓宇略微扫了一眼,水牢中的水已经沒到犯人膝盖处了。
水里还有一些软体小动物来回游走,整个水面黑漆漆的看起来颇为恶心。
不过,白皓宇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走。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眼前又出现了一道门,守卫看了“李海”一眼,直接放行。
从一条狭小的通道顺着台阶下去之后,白皓宇终于见到了钱程钱师兄。
此时的他,头发上、脸上、衣服上,污垢与暗红色的血液混杂在一起,胳膊上还爬着几只蛆虫。
他自腰身以下的地方全都泡在水中,右臂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想必已经断了很长时间。
水牢的光线不大好,看不清他的脸色,但白皓宇能感觉到他气息孱弱,想必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诶,精神点,可别死这儿了。”
“李海”如同平常一般朝着钱程冷喝一声,顺手丢给他一块黑乎乎的窝窝头:
“你的那些个师弟、师妹可是天天前仆后继的来救你,你若死了,他们不来了怎么办?”
钱程低着头,用左手把那块窝窝头从黑水中捡起来塞到嘴里。
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活着出去,他要让陇西城王家化作一片废墟,彻底消失在历史中。
只是,今日,这窝窝头一入口他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窝窝头里,包裹着一缕看似微弱的生机,若不是他吞下肚子,根本察觉不到。
这生机一入肚子便如同宗门独有的“霹雳珠”爆开一样。
一股浓郁的生机如同是干涸土地上的泉水一般,滋润着他的身体。
钱程的旁边的水牢,是三个女囚。
她们三个在同一囚牢,且牢中的水只到膝盖处。
只是,她们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就算是在这黑暗的水牢中,白皓宇都能清晰的看到她们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她们都身上是各种各样的青紫的手印子,甚至还有一些被各种奇奇怪怪的利刃划出来的伤口。
白皓宇如同平日里的李海一般,先是把这三个女囚浑身上下看了个遍,这才把手里的窝窝头丢过去:
“王老说了,你们可都精贵着呢,一个都不能死。”
三个女囚木讷的捡起水面的窝窝头,木讷的把窝窝头塞到嘴里,空洞的眼神凝聚出一丝光亮。
白皓宇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把这第二层水牢走完。
他发现,这第二层的水牢,一共关了三百五十一人,两百男子,一百五十一女子。
这些人,全都出自天藏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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