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助我正待发作,见那花臂大汉瞪了他一眼,这才把那道嗓子眼的污秽话咽了下去。
花臂汉子略一思量,便算是回应了兆紫的想法,“我和兆公子走一趟不飞谷,老二老三和四妹去蓉城办事,记得手脚干净点。”
二关岭,破败莲台处,曲家涟正在与施一对峙。地上尘土飞扬。
只是如此的小打小闹,还不至于虎禾等人来劝,按照施一的说法,只当是给曲大公子喂招了。
那竹杖现出本来大小,直径有一尺粗细,近长长短,只是如此尺寸,已不堪握在手中,对于如今修为的曲家涟来讲,驾驭起来已是有些勉强。
施一给出了硬抗不易,躲避不难的评价。倒是此竹不显露身形的那套困敌手段,施一评价不低,给出了躲避不易,发觉更难的评语,可你曲家涟除了此竹并无外物傍身,一旦选择困敌,你又有何手段打杀仇人?
曲家涟倒也不在意,收起困在施一身上的竹子入袖后,拍去身上尘土道:“施一,你为何不选择在此打杀此獠,还收了拳谱放其下山?”
施一这才想起是收了一部拳谱的,抽出来后胡乱翻了几页后,就丢给了还在一旁生火的虎禾,虎禾倒也没急着看,只是收起后说道:“小曲,这当家的如此作为,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我都看得出那兆紫是有备而来,何况你这闯过三关没过六阵的太青弟子?”
施一也淡淡说道:“正是如此,此人身法不俗,我不能保证凭借此地的破败阵法困住他,何况来者是客,迎面不打笑脸人嘛。”
施一又指了指山下:“山下确实有人,目力之所及,是有些非那走兽飞禽的动作,而且动作轻微,不止一人。”
曲家涟恨恨道:“就这么让他走了,那么你觉得只凭我的话,能在路上打杀此人?”
“曲家涟,既然他兆紫决定要在路上和蓉城白家同时发难,自然有他的预谋,而作为在佰草汇放出红货的主人,路已经给你铺好,但凡他要做成此事,定不会留镖路上的任何一个活口,秦诚在内的整个曲家镖当,都会是你的帮手,至于蓉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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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我不会也无需去白家帮忙,但是你的妹妹那边,只要他们敢去,我不会袖手。”
“那此前让我夺取总镖头位置的事?”
施一摇了摇头,“对方精明如斯,不必画蛇添足了。”
白敬泽烂醉回家,想借着酒胆与于五说明走镖事宜,于五稍作犹豫,就点头答应了。以至于本来软磨硬泡的那套说辞,都没用上。
不过于五又说,让他自己去走镖毕竟不放心,可以让老江和几位帮闲一起去。
白敬泽看着并未佩戴任何面皮的那张脸,有些怅然。
好歹你于五拦我一拦嘛。不过想归想,还是躬身说道:“谢过老嬷嬷。”
于五走过去摸着白敬泽那覆有面皮的脸颊说道:“敬泽,你也大了,白家许多事将来都会交到你手中,路途上多长个心眼,真要道上遇上些变故,不要逞强,活着要紧。”
“嬷嬷!”白敬泽拨开于五的那只手,“别给我弄掉了。”
于五笑着说道:“去吧。”
隔天下午,在曲家漪关上门来清点完此行货物后,点了点头,做师兄的秦诚便翻身上马一扬手,自有那良莠不齐的镖子将货物搬上马车,忙前忙后。洪跃也没闲着,与“黄鸣”和他带来的几名好手痛饮,之后与“黄鸣”兄弟挤眉弄眼,双方尽在不言中。
各凭本事追求曲家漪,已是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宗紫”在整顿完白敬泽马车后,一路小跑到老江面前,“老爷,都安排好了,剑留给小姐防身,此次少爷的傍身物件,是那用趁手的金刀。”
老江点了点头,“马就不用给我备了,等到了芝麻城如果脚力不济再说。”
宗紫一溜烟去了,很快便与那些个镖子打成一片。
可老江已是汗流浃背,因为他已在于五那边知晓,此人便是五年前一人挑了整个曲家的那个放题宗的魔头,不骑马,只是为了在少爷身边应对这宗紫的突然发难,给少爷争取一个死中求活的机会。
暮秋的阳光不太刺眼,老江望着那撒好水的除尘街道,苦笑一声,提起酒壶灌了一口。
我江大爷,估计是回不来了吧?
金元山,晒背峰上,一名男子收到了兆紫的信笺。简略读完,男子轻哼一声,盘坐的身形骤然起身,俨然是位身高七尺的巨汉。
男子因为曾经下山杀了不该杀的人,所以出山规矩重重,不过只要寻到潼玉师叔的关门弟子荀启蒙,找个由头便能下山。
巧得很,这位小师弟,正在为家师不让他此次去内泽试炼而发脾气呢。
“旬师弟,何事如此不快?”巨汉向荀启蒙走来。
荀启蒙平时就怕这位脸上有疤的师兄,赶紧收敛神色,恭敬行礼道,“见过向师兄,师兄最近在晒背峰上打坐,瓶颈可否有所松动?”
向姓男子咧嘴一笑,便晓得该如何下山了,“师弟你是晓得师兄走的是外家修士一途,讲求的是武道练气双并进,可好巧不巧卡在了双四窍的瓶颈,任何一处开了新窍,都会成为你我去内泽寻觅机遇的一大助力,所以师兄想下山转转,短则三日,多则五天便回来,师弟可否引我去往山门处,行个方便?”
荀启蒙只觉肩头一沉,是那向经的一只大手按在了自己肩头,倒没多用力,滋味却也不好受,看似亲近,实为威胁啊,可他荀启蒙内泽之行还要仰仗此人,便强颜欢笑道:“这有何难,师兄现在就可以跟我下山。”
向经收回手掌,笑着说道:“边走边说。”
二人所到之处,只要是开窍期弟子,都过来献殷勤,即便遇上两位衔脉期的前辈,看向二人,也都笑脸相迎。
快到山门处时,向经才向荀启蒙说道:“师弟莫要觉得此次去不成是坏事,师尊前些日子找我谈心,说内泽有变,现在这批去往内泽,变故极多。”
荀启蒙正待言语,向经打断了他的说词,“师弟留步,待我山下逛游几天,再回来找师弟促膝长谈。”
“恭送师兄。”
向经笑着去了,直到下了山,杵在原地的荀启蒙才啐了一口。
黄鸣重新带好刘韵面皮,携麻绳,背独中及箭囊,腰带别好子母飞刀,掠向蓉城北。
蓉城白家之事,不知不觉,已是自家事,况且他白旻宇,有话要问放题宗兆家人。
可就在刚刚迈出城门之际,迎面走来了一位笑盈盈的故人,故人美姿容,身材修长,开口便道:“黄兄弟,两三年不见,挎弓背箭,风采依旧。”
黄鸣心头一喜,驻足抱拳道:“贵友兄别来无恙,家中亲人于五,在荆坡外多亏兄长出手相助。”
王贵友抖了抖还疼着的手臂,笑着说道:“好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