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焕取了干净的手帕擦拭着脖子和手上的血,他似乎对血液有些厌恶,擦拭的时候每一寸皮肤都很用力,直到那些沾了鲜血的皮肤开始泛白。
江雁回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这是……生病了?”
“算是吧。”好几块用完的帕子被沈焕丢开,玄尤也不知从哪里端来的水给他清洗,等他收拾干净,顷刻又是适才清冷孤傲的模样,一双凤目折射出几许幽冷的寒光。
江雁回不适应这样的他,本能地挪了挪腿。
“宫里那么多御医都治不好吗?”
沈焕忽然笑了,抬眼看她,一旁的玄尤小声道:“江姑娘,若是能治,也不至于拖到今天还发病。”
江雁回顷刻缄口,歉意看向沈焕:“对不起。”
她这么剖根究底的问,本意是表达关心,但对别人来说却并非那么回事,反而是伤口上撒盐。
沈焕却只是笑了笑:“陈年旧事,与江姑娘无关,江姑娘也不必说对不起。”
他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江府快到了,听说江姑娘最近都在叶大将军府?”
江雁回点了点头:“我娘在为我爹的事情奔波,怕我在家里胡思乱想,便让我在叶府住一段时间。”
沈焕点了点头,看向玄尤:“那送江姑娘去叶府。”
玄尤将马车里作简单一番清理后出去,马车很快重新动了起来,江雁回看向沈焕,由衷道:“我爹的事情,谢谢你,我没想到你竟然请了皇上和刑部的人一道亲自去为我爹洗清嫌疑。”
堂堂司礼监掌印,为了她爹的事情如此奔波,与江雁回而言,这可算是天大的恩情。
可沈焕却并未因这句感谢而欣喜,相反,竟抿了唇角,分明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所以江姑娘即便是家中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不愿意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