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守着门口。”
巧姝不明所以,只能去门口守着,可她刚站在门口,就听见里屋传来水流的哗啦声,她心头一惊,关好门回来,果见江雁回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而刚才的水桶里已经没有水了。
“把门窗都打开。”
“小姐!”巧姝急了,“你这样会把自己弄病的!”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江雁回咬紧了牙关,那水实在湿冷,从头到脚淋下,整个人就如同坠入了冰窖。
“只有我病了,掌印才会请御医,如果能是谢御医,我正好可以知道叶俏的情况,反正无论如何,百利无一害。”江雁回说到这里,又对巧姝道,“去,这是帮我,不是害我,一两次风寒死不了。”
巧姝犹豫再三,只能去了。
门窗一开,对流的风顷刻扑灭了烛火,江雁回在黑暗中抱紧了手臂,却仍是立得笔直。
她没有别的办法了,无法正面同沈焕对抗,便只能寻找别的出路,不然,她永远都出不去!
江雁回在风里湿着衣服足足坐了两个时辰。
衣服被风吹干了,她就继续拿冷水浇,到了后面直接鼻涕连连,已经是起了风寒的症状。
而这场“努力”效果极好,第二天一早,江雁回就发起了高烧。
巧姝慌慌张张去门口找人,守卫吓坏了,当即去通知人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沈焕带了人从外头进来。
谢御医背了药箱,风尘仆仆,显然是直接被从宫里带到此处。
“怎么回事?”
他问巧姝。
门外的丫鬟太监已经吓得不敢吱声了,巧姝忧心道:“小姐昨天晚上睡不着,便在院子里坐了会儿,谁知道竟然就染了风寒,今早就发烧了!”
示意谢御医前去看诊,沈焕跟着入了内室。
床幔内,江雁回躺在床上,额头敷着毛巾,脸色通红,沈焕摸了一下她的脖子,烫得吓人。
谢御医先是把了脉,又问了一些症状,松了口气道:“掌印放心,只是普通风寒,只要退烧了便没事,下官这就去写药方!”
沈焕点了点头:“有劳谢御医了。”
谢御医写好了药方,立刻与下人一道去药房抓药,巧姝走上前来拉开窗幔,给江雁回换头巾。
“夫人这段时间没见掌印,整日念叨,昨夜也是因为思念掌印,所以睡不着才半夜起来吹风,没想到……”
沈焕拧了拧眉:“她说的?”
“夫人倒是没说,可奴婢看得出来!”巧姝小心翼翼道,“掌印日后能不能多来看看夫人?她整日在这里无所事事,唯一的期盼便只是掌印来看她了!”
沈焕半晌没说话,眼见着巧姝将重新泡了冷水的头巾拿来,他直接伸手接了过去:“本司来。”
他把头巾放到江雁回头上,又仔细理了理她身上的被子,便坐在床边看着江雁回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巧姝悄悄看了看他的脸色,见目的达成,便安静在一旁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