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墨哼唧一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隐隐约约,似乎有温热的气体打在脸上。
她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吓得惊叫一声,腾地一下坐起身来。因为她看见一张脸,好看是好看,但再好看的脸也架不住放这么大啊。
“庄子寻,你干嘛又跑我房间来!”
庄子寻真没想到她醒来第一句会说这个,无奈地笑笑,退后几步,等她彻底醒过来。
果然,苏晓墨的脸色变了几变,忽然想起这是哪儿了。这不是恶灵村嘛。她不是被阿英出卖了嘛。低头看了看手腕,果然还捆得好好的。当时好不容易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没有灵丹,结果又被眼前这个人拆了台。
见她不情不愿地偷偷翻白眼,庄子寻慢悠悠地展开扇子:“不必谢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恩公。”
“……我会谢你?要不是你忽然冒出一句,我说不定早就走了。”苏晓墨举起捆住的双手,使劲晃了晃,“托你的福,现在还捆着呢!不对啊,你干嘛不给我解开?这里又没有别人。”
“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啊,如今我也是阶下囚。再说,”说着,庄子寻的目光在床上扫了扫,“你这不是挺舒服的。”
“……”身不由己个当归!舒服个茯苓!你是阶下囚?你这行动自如,悠闲饮茶是阶下囚该有的样子吗?
“不跟你说笑了,下面我要说正经事。”庄子寻坐正身体,收拢扇子,表情严肃,眼神真挚。
苏晓墨眉毛差点挑飞了,恩公,我到底是哪一句把你给说笑了?
庄子寻倒是完全忽略她不信任的眼神,自顾自地说:“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她想了想,选了一个:“都性命攸关了,还能有更坏的?就听坏消息吧。”
他嘴角含笑,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选,“坏消息是没有好消息。”
“……”苏晓墨彻底震惊了,然后躺下,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哈哈哈。”
苏晓墨默默地拉起被子,盖住耳朵。这个世界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他的存在就是周围人的灾难。
她还腹诽完,身后的笑声戛然而止。最怕声音忽然消失。她侧耳听了听,没有声音。凝神,再仔细听听,还是没有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她缓慢地转过身,只见庄子寻依然坐在桌边,目光停在她身上。
不等她开口,他已收敛了玩闹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坏消息是你可能死不了了。”
苏晓墨真的生气了,怎么她死不了还成了坏消息呢?刚想骂他几句解解气,又听他说:“也许或疯或傻。”
庄子寻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解释:“之前在村口,我那句话刚刚说完,你就晕倒了。村长便将你我二人关在这里,只等着你醒了来解释一切。可在你昏睡的时候,我发现你的黑发中藏着一缕银发。”
苏晓墨一惊,眼睛转了转,慢慢地说:“这,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你早就知道?那你知道这缕银发的来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