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黑了,二位还是快进屋吧!”老七隔着门大声喊道。
苏晓墨与庄子寻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情况?
庄子寻站起身来,往天边看了看,天边果然一片橙红。仔细听了听,其他人家似乎也是渐渐安静下来。片刻后再听,村庄已经没有一点声音,好像这里根本没有活人一样。
“七哥,院中的饭菜怎么办啊?”庄子寻问道。
屋内寂静无声。
“七哥?”苏晓墨莫名一阵心慌,朝着门口急走几步,担心发生什么意外,抬手就要推门。
“赶紧回屋!”男童的声音响起,声音居然有些严厉。
苏晓墨被唬得一愣,动作随机停住了。
“别点灯!也别出门!”
说完这句话后,屋内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苏晓墨还是不太明白,可显然此时此刻除了庄子寻以外,再也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了。
庄子寻与苏晓墨回到西北角的屋里,关上门。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正是最黑的时候,不过苏晓墨还是在关门的一瞬,看清了屋内的布置。
她的心被重重一击,不要介意的就是指这个?一张床?这怎么能不介意?忽然,刚刚庄子寻那句不怀好意的“真的不介意”闯入脑海,她闷闷地问:“你早就猜到了?”
黑暗中庄子寻轻笑一声:“这里又不是客栈,能有一间单独的屋子就算不错了。”
苏晓墨暗自叹息,安慰自己,总好过去睡石头地、荒草地。于是,她凭着印象朝着床摸过去。
滑滑的,软软的,嗯,还有温度。温度?苏晓墨赶紧收回手。
“想不到妹妹喜欢这把戏,哥哥的脸手感好吗?”
妹妹你个当归,手感你个茯苓!我是随便的人吗?苏晓墨气得不轻:“你不能睡床上!”
“嗯对,怜香惜玉本是君子当为。”
“啥?”苏晓墨不太敢相信,“你愿意把床让给我睡?”
“连日劳顿,怎么忍心妹妹睡地上呢。”庄子寻慢悠悠地说着,苏晓墨忽然一阵感动,原来有个哥哥是这么温暖。
“不过呢,哥哥也是连日劳顿,哎……”
我就知道!苏晓墨暗自翻了个白眼,庄子寻怎么可能是怜香惜玉的人。更何况她算什么香,什么玉。上次让她“以面报恩”,刚刚还让她吃了一晚上的青菜,这次还想让她睡地。她难道就不能硬气一回?
朦胧的月光照进来,她的眼睛也渐渐习惯了黑暗。庄子寻的嘴角似乎还有压抑的笑意,她想也不想,一把抓过其中一床被子摔在地上,坚决地说:“哥哥从来不喜欢睡床!”
“……”庄子寻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沉默一瞬,忽然站起身,俯身,对着她的耳朵低声说,“晚上莫怕,哥哥在呢。”
苏晓墨如被雷击,猛地退后一步,使劲搓了搓耳朵。在庄子寻的笑声中,她干净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暗骂自己一定是吃错了草药中了毒,才会跟这个人同路。